,毫無意外地眼看著自家主直奔春熙堂而去。
陸宴走進院子,見周圍幽闃無聲,燈火皆熄,忍不住薄唇微抿。
他伸手推開了內室的門。
她蜷著身子,是睡去模樣。
陸宴奔走了整整一日,早已疲憊不堪,他看著她的背影,扯了扯前襟,自己脫了衣裳。
他下意識以為她是故意裝睡,便捏了捏喉結,輕咳了兩聲。
男人的咳嗽聲驟然響起,沈甄安逸的小手一抽,連忙睜開了眼睛。
她趴在黛色的綢緞上,揉了下眼睛,身上的衣衫鬆鬆垮垮,冰肌半露,迷茫地看了一眼正盯著自己的男人。
他的目光平淡,絲毫沒有發怒的樣子,但沈甄就是看出了裡面的一簇闇火。
她連忙坐起來。
剛要喚他大人,忙改了口,“爺。”
聽她換了稱呼,陸宴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不緊不慢地端起杯盞,一邊喝一邊睨著她,喉結一寸寸下滑。
越看她,他看的越是清楚。
這幅睡眼惺忪,和睏倦的模樣,並不是她裝出來的。
沈甄以為他喜怒無常的脾氣又上來了,只好趿鞋下地走到他身邊。
她思忖片刻後,哪壺不開提哪壺,“您怎麼回這兒了?可是曼姨娘,惹您生氣了?”
話音墜地,陸宴手指暗暗用力,杯盞邊沿突然碎了一塊。
見他拇指出了血,沈甄連忙回身燃了燈,拿了張帨巾,輕輕擦拭。
他仍是一言不發。
昏暗又柔和的光映在她的臉上,纖長的睫毛隨著她流轉的目光一顫一顫。
沈甄抬頭問他,“疼嗎?”她的目光澄澈,丁點兒雜質都沒有。
陸宴一把推開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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