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貼了上去,輕輕地蹭了兩下。
見他不動,她又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衫,輕喚了一聲“大人。”
這般模樣,與她小時候犯錯,求沈姌給她頂包時的模樣如出一轍。不達目的前,就一直這樣勾勾搭搭地磨著你。
半晌後,旁邊那顆如刀鋒般冷硬的心腸,到底是被她磨鈍了。
他側過身,目光掃了過來,帶著幾分惱。也不知是惱他自己,還是惱她。
方才經過延福坊,她那點小動作,他皆收眼底。
就連她此刻為何討好她,想說甚,他也十分清楚。
可他是絕無可能同意她去李府的,且不說長安現在有多少人盯著沈姌。
就說李棣那個人。
自己的岳父剛被聖人革去工部尚書,這個風口上,他不受牽連就不錯了,誰能想到,他竟然高升了。
他中進士才不過三年。
一個八品監察御史,搖身一變成了如今四品的工部侍郎。憑他一個寒門之子,若無人提拔,是絕無可能的。
思緒回攏,再看看眼前的沈家女,他抽回手,緩聲道:“沈甄,睡吧。”
話音甫落,沈甄滿腹的話,都嚥下去了。她知道,他這是不讓她開口了。
她緩緩轉過身子,躬起身,閉上了眼睛。
陸宴的目光落在了她白皙的背上。
纖弱的身子,微微開合的蝴蝶谷,無一不在勾著他憐惜。
他伸出手,若有若無地撫了兩下。
——
翌日一早,楊宗急匆匆與陸宴耳語了幾句。
很快,便回了鎮國公府。
他一進府,管家連忙低聲道:“世子爺,老太太在裡面等著您呢。”
陸宴略略頷首,“嗯”了一聲,大步流星地向陸老夫人的院子裡走去。
屋裡頭,那孟家女正坐在老太太身邊,讀著經文。女子聲音甜美,老夫人臉上也帶著笑意,十分愜意。
“孫兒給祖母問安。”陸宴冷清的嗓音,剛好砸在了孟素兮的心上。可一想到他多日不回府,又去了那種地方,便忍不住咬住了下唇。
老太太笑著衝陸宴招手,示意讓他過來些,可他一走進,老太太的嘴角便僵在了原處。
他這乖孫的脖子上,怎麼會指甲印。
她一看便知,這是女子指甲的劃痕,再一想到最近流傳的閒話,不由板住了臉。
三奶奶嫡親的妹妹,孟素兮的母親,今日可是來府上做客了。他這幅樣子,如何能見未來的岳母,縱然鎮國公府門第尊貴,可結了親,便是一家人,萬不可拿腔拿勢去欺壓別人家的女兒。
要說親的人,流連那種地方,叫孟家夫人如何想。
老太太表情驟變,孟素兮也不由回頭去望,這一看,她的身子毫無意外地僵住了。
他脖頸上毫不掩飾的三道紅痕,就是在告訴她,他當真與那些花街柳巷裡的女子有了肌膚之親,根本不是尋常的應酬。
這樣的想法一出,孟素兮的眼眶便溼了。
見此,陸老太太趕緊拍了拍孟素兮的肩膀道:“好孩子,你先回去,祖母有話同你宴表哥講。”
孟素兮壓下心中的難堪,垂著頭,哽咽道:“素兮明白。”
孟素兮從他身邊走過時,果然,又聞見了那股淡淡的香味。
人剛走,老太太便道:“宴哥兒!你可知孟家的大夫人今日已到了咱們府上?你現在這個樣子……如何能見人?”雖說是打著走親戚的幌子,但誰不知道,孟夫人是特意來見陸宴的。
今兒說這話的若不是老太太,依照陸宴的性子,定要回上一句——我怎麼不能見人了?
可這是他的親祖母,年事已高,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