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複雜。
他來揚州,滿打滿算,才不過一日的功夫。稍高調些,就有人坐不住了。
那腳步聲停駐在門口遲遲未動,沈甄的心都不由被吊了起來。
她朝他挪了一步,牽住他的手,輕聲喊了一句,“爺。”
男人的眉宇微微挑起。
沈甄十分懂事地用手勾住了他的脖頸。這是什麼意思,再是明顯不過。
陸宴會意,轉過身子,反手扣住了她的脖頸,吻住了她的唇角。
陸宴故意吻的久了些,痴纏間,沈甄便發覺呼吸都困難了,周圍天旋地轉,她拽著他的衣襟,情不自禁地發出了幾聲格外誘人的嬌顫。
過了好半晌,他才堪堪讓她喘了口氣。
他低頭看她。
只見她星眼朦朧,衣衫半解,洪波盪漾,徹底軟在他的懷中。
見此,陸宴喉嚨發緊,眸色變得漆黑又深邃。
榻上的玉鉤搖晃,兩邊的縵簾緩緩落了下來。
戲是做給別人看的,但情動卻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陸總果然喜歡砸錢。
第23章 旖旎
翌日下午,陸宴和沈甄在莊玥的帶領下,去了一趟五里鋪正易著的鷺園。
緊閉的朱門緩緩開啟,即便是在富貴窩裡長大的沈甄,都不禁露出了驚豔的目光。
至園內,入眼便是前堂上用石塊堆積的假山,假山坡高三丈,上植青綠的松樹數棵,緣坡植迎春、水仙、茉莉、美人蕉、桂花、菊花、芍藥、一串紅,看似種類繁多,雜亂無章,但只要算下花期便知,哪怕四季輪換,此處也仍是花開不敗。
前方曲折的長廊,以幽陰且深邃被冠以美名。
廊角處,有一水閣,長如小船,橫跨玊河,四周灌木環繞,禽鳥啾唧。
放眼望去,鷺園無處不是美景,最妙的還是主院門前的個溫泉池,冬日看景,白霧嫋嫋,堪比仙境。
當然了,此院的價格比之長安城皇城腳下的通義坊,也是不逞多讓。
不過陸宴到底還是將它買了下來。
畢竟想接近揚州的權貴,只能住在這附近。
鷺苑易主的訊息,很快就在揚州城傳開了。
——
三日後,書房內。
楊宗遞上了一封書信,陸宴看過後,食指有一搭無一搭地敲打著桌案。
此次暗訪揚州,他一共調派了三十多個府兵。其中一半喬裝成了衛家家丁,另一半則先一步到了揚州,分別前往城外的茶寮、城內的酒肆、茶莊、當鋪、酒樓等處,暗暗蟄伏。
然而奇怪的是,他們只要一打聽揚州稅收之事,便發現城中百姓多是統一口徑,亦或是避而不談,就連那莊家母女也不例外。
到頭來,還是楊宗透過前日在城外的一樁命案,才得知了些訊息。
前日死的人叫苗康。
苗家原是靠賣米為生的,日子還算過得去,可自打趙衝調任揚州刺史,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話說趙衝此人,可謂是胃口極大。他先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把原本縣衙的官吏肅清了乾淨,隨後,又將揚州城所有的磨坊據為己有。
幾家磨坊,聽起來沒有多大的利潤,實則不然。
畢竟百姓只要想將糙米磨成白米,就要用他家的磨坊。整個揚州城,只要吃米,那人人都要買他的賬。
此番行徑,無異於是強制性的買賣。
長此以往,他不僅斂下無數財富,更是逼的幾家米坊相繼關門,苗家也是如此倒的……
半響過後,陸宴將手裡的信斜斜地放到了燭火上,頃刻間,就燃成了灰燼。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沉聲對楊宗道:“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