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什麼東西,被上下拋弄的時互相碰撞發出清脆悅耳,丁零當啷的響聲,像是電視裡夏天風吹過的風鈴。洛河有時能透過草葉的縫隙看見裡面的內容物閃爍的光芒。
見自己望過來,她還示威似地舉了舉,眼睛裡全是小孩兒亮晶晶的神采,像是落滿了星子。
可這裡已經看不到星星了。洛河又嘆了口氣,有些失落。
她不和林朝計較,正巧覺得這些又乾又硬的餅有些不消化,就和織羅說了聲出門逛逛,鍛鍊消食兩不誤。
這次她學聰明瞭,一直貼著一個方向走,走到盡頭就再順著原路返回去。她的記憶力還算不錯,幾次下來總算對周圍路線有了個基本瞭解,不會再貿貿然迷路了。
正午剛過,烈日炎炎,這裡的人都避著日頭幹活,現在正是偷懶的時候,路上一人都無。
正當洛河沿著一條新的路線走的時候,右耳忽然拂過一縷風。
這風短促又狹隘,輕柔又溫熱,鼻尖似乎嗅到若有似無的蓮花香氣。
洛河心中一動,就像是有隻手撩過琴絃,隨意彈奏幾下便拂袖而去,空餘一室餘音繚繞。她飛快地轉過身,沒有注意到右耳已經染成了誘人的粉色。
身後果然是之前那位金髮的青年。
他的身量很高,頸邊耷拉著髮辮的末梢——或許是之前彎腰造成的,正笑眯眯地看著她:“又見面了。”
說罷又將左手搭在右肩上,彎腰一本正經地行了個禮:“午安。”
“午、午安。”洛河結結巴巴應了,禮貌促使著她依葫蘆畫瓢,照著對方的動作回禮。
隨後就是一陣令人尷尬的安靜。
她其實有挺多想問對方的事情,卻不知怎麼開口,又從何談起,吞吞吐吐猶猶豫豫。她偷偷瞟了眼,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或許是青年這副漂亮容貌的關係,她總覺得對方的身上帶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像鄰居家的叔叔一樣可靠。
不對,這麼說也太奇怪了,年齡差距也大了點。
她搖搖頭默唸幾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在腦子裡飛快地模擬了各種開場白。可還沒等她實行,肩膀就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條件反射地抬頭,就見青年抓著她的左手,將一個不知從哪裡掏出來的紅色漿果放進她的手心。
洛河呆呆地看著他。
金髮青年的眼神帶著顯而易見的愛憐,那股濃郁的憐憫氣息都快要實質化在空氣中。莫廷不自覺地動了動手,有那麼一秒鐘想摸摸少女的頭髮,一定很軟,但這個念頭一出來就被他迅速壓下去了:“吃吧。”
洛河:?
洛河:不是?我不餓啊??
洛河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她對自己到底是在對方心裡留下了什麼印象產生了濃重的懷疑。但對吃貨來說食物是無罪的,何況是好吃的東西,她小心地握住這枚紅色的漿果,道了個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