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恆這麼說道,接著望向了角落的莫廷,“大祭司,你也一起來吧,心懷彷徨的人們需要神明的安慰。”
處理完那個女人,娜莫又回到了階梯上的那個小屋子裡。
她提著一盞油燈,在昏暗的燈光下,黑色的外袍和麵紗又為她更添上幾分神秘色彩。
她獨自一人,那兩個與她同去的白袍人似乎悄無聲息地蒸發了。
推開門,在這間看管地下二十多人的看守所居住的房間內,實際上只有十五個人。
即使他們手持武器,那些女人只要拼死一搏的話是有機會打敗她們,回到光明的世界的。
可是她們沒有,因為沒有人願意站出來。誰都知道第一個站出來的人會死,第二個站出來反抗的人也會死,可是第三個,第四個,或許就有了生的機會。
問題是,誰來做那第一個,第二個人,犧牲自己長眠於這片黑暗地道的人呢?
顯然沒有。
所有人都想活著,越是在這種情況下,人性的自私就顯露無遺。把好處留給自己,將壞結果留給別人,將期望放在別人的身上,沒有誰能夠逃離這個一個思考的圈。
在面紗的遮掩下,娜莫悄無聲息地笑了。
這些人已經失去了最後的機會,沒有人想要成為英雄,那麼所有人都將迎來避無可避的‘死亡’。
“喂,大姐。有興趣聊兩句嗎?”正當娜莫打算去休息的時候,坐在房間裡的一個黑髮青年叫住了她。
他們輪流守夜,其他人正在裡面的屋子裡休息。
桌上正放著一個油燈,充足燭火照明。
娜莫看清了青年的模樣,黑色的碎髮,黑色眼睛,和讓她想起那個祭司。
她挑了挑眉,隨手將自己的油燈也放在了桌上,抽開青年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看似隨意地用手撐著臉,打量著對方。
因為兩個提燈的關係,這一片區域立刻變明亮起來,足夠她看見對方臉上的任意一個細微表情。
他是這一次的協助者,卻不是自己這一邊的人。
“神廟裡面是什麼樣的呢?大姐能不能告訴我?”青年的面孔非常年輕,興致勃勃地樣子就如同一個充滿朝氣的鄰家少年。
娜莫饒有興趣地看了一會兒,她很久都沒有看見這麼生動的表情了。在逐夜鄉里,每個人的臉上永遠只有赤裸裸的慾望,或是冷漠的假面,看多了就令人乏味。
“不用試探我了,我不是神廟的人哦,伊西多他騙了你。”
此話一出,青年臉上的笑立刻如同拼湊起的積木一樣嘩啦啦地崩塌了,露出原本冷冽的顏色來。
啊……真可惜。
娜莫這麼想著,又繼續說:“你是在想我為什麼告訴你這些是嗎?”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伊西多是不會放任你來接觸我們的。”黑髮的青年正是維明,他冷著一張臉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