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不知是不是起了帶頭作用,附近也漸漸傳來了壓抑的哭泣聲。洛河聽在耳邊,心情也十分沉重。
陶雙就是她懷中少女的名字。洛河原本就睡地淺,當大多數人都醒過來之後,她也因為那些不容忽視的摩挲聲醒了。
當時就是陶雙抱膝坐在她的身邊,睜著一雙黑亮的眸子,看起來非常冷靜,還側過臉朝她笑了笑:“姐姐你醒啦?”
陶雙是個非常健談的小姑娘,對人沒什麼戒心,一股腦兒地就把自己來這裡的經過都交代了。和洛河相同的是,她也是從永輝城的市集上被綁來的,不同的是,陶雙原本是施救的一方。
據她所說,她是看到市集上有個小姑娘暈倒了,上前同別人一起搭救,結果走著走著忽然感覺到身體哪裡一痛,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就到了這個黑暗的石室,只能靠摸索知道附近還有許多和她一樣的人。
利用別人的善意做壞事實在是太惡劣了……洛河再一次在心中批判,懷中的陶雙哭著哭著就停了下來,情緒發洩過後她的聲音聽起來冷靜了很多:“這裡好黑啊……什麼都看不見。”
……這裡不是還有盞燈嗎?
洛河剛想反駁,卻猛然想起了什麼,住了嘴。
她明明還能看見微弱的一束光,陶雙卻看不到。說明永輝城的人因為光線充足而逐漸失去了夜視能力,如果所有人都是這樣還好說,但如果逐夜鄉民生活在山洞裡的傳聞是真的,那他們一定有不錯的夜視能力。這就是兩地人非常明顯的區別,陶雙她不擔心,被別人聽見的話,那就麻煩就大了。
因此,洛河最終選擇了沉默。她低頭看見陶雙還伏在她的懷裡,完完全全的依賴模樣,也不知說什麼好。
黑暗的石室裡非常安靜,安靜地只能聽見人紛雜的呼吸聲,這種緘默帶來了無形的壓力,如同暴風來臨前天空層層堆積的雨雲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連傳來一兩聲沒壓抑住的嗚咽都算得上調劑。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也沒有新的情報,洛河就只好坐在地上發呆。陶雙握著她的手,似乎這樣能夠給她一些安慰。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洛河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心一陣瘙癢。她低頭,在黑暗中模糊地看見陶雙晶亮的眼睛,還以為她是要和自己玩,剛想蜷起手報之以一笑,陶雙像是預知到了她的動作一般用另一隻手不容分說地將洛河的手掌撐開,繼續比劃著。
洛河小小地擰起眉,在這種時候她實在沒心思陪她玩耍。正醞釀著怎麼說,卻發現陶雙在她手心裡比劃的,都是同一套動作。
那是一個字:姐
她心頭一跳,下意識地看向陶雙,對方似乎感覺到了洛河的動作,明明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洛河卻直覺地肯定這姑娘一定眨了眨眼,繼續一筆一劃地在她的手掌上書寫著。
她要說的話很長,花了很久才寫完。
‘姐姐,在我睡過去之前,我好像聽見他們其中的一個人抱怨我太小了,不應該下手’
剛寫完,不遠處驀地傳來聲音,洛河知道是樓梯上的木門開了,吱呀吱呀地在這寂靜的石室猶如巨響,震地人群驚慌不定,光線忽的一下湧進來,石室入口處亮了不少。
陶雙的宛如一隻受驚的兔子,猛地把手收了回去,縮成一團,完全看不出先前的機靈勁兒。
洛河趁此機會飛快環視一圈,果然,沒有比陶雙看起來更小的人了。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