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善意與溫柔,融化所有的堅冰隔閡,毫無保留地給予溫暖。
第一段的歌詞有一些耳熟,洛河想了想,正是昨天林朝告訴自己的,那瓶溶液裡成分的植物名字。
如果這麼推測的話,第二段的歌詞很可能就唱的是那些植物真正發揮作用的部位。
座椅從前身份不低的祭司,接觸到比較機密的藥方也是非常合理的。
那麼最後一句是在唱什麼呢?是咒語嗎?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或者是非常單純的祈禱詞?
洛河盯著莫可的側臉看了一會兒,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突然唱起了這首歌。
難道說自己昨天帶林朝回來的時候動靜太大,被她看到了?刺激起了什麼記憶?
昨天那個時候的自己,注意力都集中在林朝的身上,還真沒有注意過附近的人。
可是她什麼都看不出來。
作為一個在這方面並沒有什麼經驗,單純靠本能觀察社交的小姑娘來說,她看不透那片溫柔神情下任何一丁點的東西。
在腦海中浮現的,只有她的疑惑。
莫可她真的……瘋了嗎?
如果沒瘋,她又為什麼要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唱起這首歌?她是不是想要告訴自己什麼東西?
回到房間的時候林朝依舊還在沉睡著,洛河將帶回來的餅子擱在杯蓋上——沒有廚房,所以也沒有盤子之類的東西,只好用杯蓋代替。幸好杯口足夠大,能夠支撐起重心。
缺少水分的餅要比記憶裡小攤販所賣的要硬上好多,即使兩頭懸空在空氣中,也能維持著平平的側面線條。
洛河盯著它出神。
織羅已經去上工了,就在祈神節結束的今天,運水隊的工作就像是這座名為城市的巨大機械中的一環,上緊了發條後就開始嚴絲合縫地運作起來,沒有任何的人情氣息、咳噠咳噠全是齒輪咬合的聲音。
這對洛河說也算個好訊息,因為這樣子她就能減少面對織羅的時間和機率,只是……
……她望向了躺在床褥中的林朝。
在晨光中,可以清晰地看出女孩的臉色同床褥一樣蒼白。
林朝的話一定是希望織羅來看看她的吧。
洛河走到了床邊,用手掌去測量林朝額頭的溫度。這個動作她不厭其煩地重複了很多遍,間隔控制在她覺得會影響林朝休息的邊界上。
然而結果並沒有朝好的地方所發展,洛河感覺到掌下的溫度似乎比她出去時更高了一點。
……可能是藥的藥效到了,等林朝醒來的時候再給她吃一點。
那些透明的小瓶子被放在了床頭櫃上,一個個地背靠牆壁,形成了一條筆直的線。
從那個祭司那裡拿來的只有七瓶,昨天已經喝掉了一瓶,那個空蕩蕩的瓶子被洛河排列在了最後的位置,與其他的同伴們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