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只是一個用兩個字的‘民眾’就可以代替的、符號化的個體。
可是洛河沒有辦法能做到更多了,無措的感覺讓她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在織羅將要擦身而過時拉住了她,那片乾燥蒼白的唇因為這樣的動作立刻帶上了一絲血色,是帶著熱量的生動,與此同時,她吐出的話卻是冷冰冰的,命令式的。
“不要把我們這邊的事情讓林朝知道。”
“謹遵您的命令。”織羅立刻答應了。
她的腳步聲不久之後在房間中的一個位置停了下來,那應該是林朝床邊的位置。
洛河還站在門口發呆,織羅和林朝交談的聲音從身後模模糊糊地被風傳達到她的耳邊。
織羅的語氣是溫柔的、充滿關懷的,可在這層表象下是永恆的漠然,而林朝的語氣卻還帶著一絲絲的不善,即使不回頭看,洛河也能想象出來她彆扭著,側過臉的樣子,生動極了。
林朝應該是不想要被人打擾的,這是她得來不易的時光。
意識到之後洛河就前進了幾步走出房間,貼心地掩上了門,毫無形象地坐在了門邊。
交談聲被阻隔而顯得更輕了,洛河已經不能從中分辨出清晰的詞彙,夕陽從靜靜地垂在天空,肆意地將周圍藍色的天際染成熱烈的色彩,美麗而張揚。
她看著看著,忽然想到林朝應該是發覺了的吧?
沒有汗味的身體,還帶著溼潤水汽的髮絲。因為織羅沒有去遮掩這一切,她並不認為需要遮掩。
顯眼的證據就擺在林朝的面前,如同一把使用多次的刀,利刃都已經翻卷變鈍,不能再痛快地切割,只能反反覆覆,不停地划著重複的切割線。
要是林朝沒有聰明就好了,要是她什麼都沒有發覺就好了,這樣就不會再受到不會被回應的情感帶來的折磨,一無所覺地沉浸在幸福的生活裡。
這樣的事情,在過去的時光裡究竟發生多少次呢?
洛河連想想都覺得痛苦。
余光中,在長廊的盡頭,莫可依然坐在那裡,唱著一成不變的歌謠,輕輕地散落在空氣裡。
“~星見,水華與燈荒~”
“~還有青萍的樹種~”
“~葉片,根莖,與花蕊~”
“~不負神明的榮光~”
那天織羅和林朝到底談了什麼不得而知,就像是一片樹葉從枝幹上落下那樣悄無聲息,在好幾天後,洛河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是林朝最後同織羅講的話了。
因為第二天,林朝就再一次發起了高燒。這一次的病魔來勢非常洶湧,比洛河第一次在藥草室所看到的情況還要有過之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