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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楊柳鄉志,李澤覺得自己需要靜靜,看完之後,他才算是明白,為啥這些本地居民都叫他外鄉人泥腿子。
楊柳鄉,絕對是遺蹟中的一股清流,“清”的還有點過分,要是在遺蹟搞一場居民滿意度大調查的話,楊柳鄉絕對排名第一。
幾十年前的楊柳鄉其實和別的地方沒什麼區別,領主壓榨居民,大魚吃小魚,一級壓一級,甚至在望月鎮的轄區之內,楊柳鄉是最貧窮的一個鄉,窮到隨時都有可能被開除鄉籍。
居民的臉上雖然也有笑顏,但絕對不會無時無刻的掛在臉上,田稅、地稅、居住稅,稅稅苛捐,樣樣要命。
領地越窮,領導便越黑心,這是一個死迴圈,在遺蹟裡,下級給上級交供,居民給領主交稅。
領主交不起貢,只能加大稅收,居民交不上稅,只能背井離鄉。
直到三十多年前,現任的鄉長大人上臺後才改善了楊柳鄉的困局,人人都有肉吃,居民安居樂業,甚至是都不用幹活,唯一的要求就是聽他指揮。
看完楊柳鄉志,李澤心裡是十分佩服這位鄉長的,甚至一度懷疑,這人也是從地球來的,因為他推行的楊柳鄉改革方案實在是太現代化了。
他把楊柳鄉打造成了一個共產主義與奴隸制共存的生態社會。
在楊柳鄉只有三種人,一就是本地人,二是外鄉泥腿子,三就是奴隸。
前兩者屬於自由人,奴隸就是字面意思。
楊柳鄉是羅鑫城治下,買賣奴隸交易量最大的地方,總人口不到30萬,卻擁有九十萬名奴隸,平均每人配著三個。
大量的廉價的勞動力,使得楊柳鄉各行各業都極其發達,本地居民天生就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楊柳鄉的鄉長上位後,把楊柳鄉打造成了一個畸形的烏托邦,本地人不用勞作,只要管理好自家的奴隸就能夠豐衣足食,每一個本地人都是個小奴隸主,鄉長是最大的奴隸頭子。
外鄉人絞盡腦汁,也想拼搏成楊柳鄉的本地人,捨棄所有也要求來一張本地居住證,條件就是賣身。幹著和奴隸一樣的工作,如果不死,並且幹滿十年,你就是本地人。
十年之後,鄉長會給配房子,男的發媳婦,女的送老公,奴隸也按照比例配好,十年血汗換後半生的榮華富貴,不知有多少人都動了心。
但到底有多少外鄉人能成功?楊柳鄉志上沒寫。
而奴隸最是悽慘,楊柳鄉只要十四歲到四十五歲的青壯年勞動力,並且身體健康無殘疾,一旦哪個奴隸出了問題,立馬就有新人補上,出問題的那個,下場不言而喻。
“外表光鮮,內裡卻是爛透了,遺蹟真是個神奇的地方。”李澤算是服了,看似人人安居樂業的地方,裡面竟然藏著這麼多的汙垢。
不過他倒是對這個鄉長更感興趣了,能想出這種法子治理領地的人很多,但真的能成功的卻基本沒有,這位鄉長的手腕不簡單吶。
“混賬,這椅子也是你能坐的?髒死了!”
正琢磨著事兒呢,那位楊柳衛就回來了,看到李澤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他覺得自己那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受到了侮辱,區區泥腿子,竟然敢坐大爺坐過的椅子,找打!
揮手就是一巴掌打過去,只不過這一掌在離著李澤還有幾厘米的時候就停了下來,因為李澤在盯著他。
龍傲天的王霸之氣是小說裡吹出來的,但殺氣這玩意兒卻是真的存在。
說是殺氣,其實更像是一種心理暗示,即暗示自己,又暗示他人。常年殺豬的屠戶身上都帶著一股戾氣,何況是殺人?
來到遺蹟後造了多少殺孽,李澤自己也沒數,但死鬥場那十場死鬥遊戲他是打完了,平均下來每場最少殺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