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陵輕笑一聲,道:「她什麼都沒有跟我說。」
隨後,他似在挑釁,在宋錦憤怒面色下,薄唇輕啟:「是長公主親口所言。」
謝惜玉的帳篷內,謝惜漫準備回到自己的帳子時,她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喊住。
「阿姐今夜能否留下陪我?」
謝惜漫問:「怎麼了,可是受了驚嚇?」
謝惜玉和太子鬧掰的事,很早私下就跟她說了,其中原因雖說不清楚,可她的妹妹她可是再瞭解不過。
她的妹妹會珍惜每一個對她好的人。
謝惜玉能對宋辰溫厭惡到那個地步,定是他做了什麼令她無法原諒的事。
今日宋辰溫死在猛禽的爪子下,屍身的慘狀怕是男子看了都渾身發麻,謝惜玉會害怕不敢入睡也情有可原。
謝惜玉其實並非因為這個原因,但還是順勢應了下來。
夜裡,吹燈休息。
謝惜玉躺在榻上遲遲無法入睡,腦海中一直都是宋辰溫說的那些話,白日裡她心裡實在慌亂,夜裡靜靜回想起來。
似乎自己與魏陵之間實在過於親密了些。
今夜請姐姐留下來陪她,就是怕魏陵會夜入她的房間。
她睜著眼,看向一片漆黑的營帳,陷入長久的沉思。
夜色如水,空曠的平野冷風簌簌。
魏陵長身而立,站在月色下,沐浴月光。
他的眼神靜默望向謝惜玉的營帳,深沉而幽遠,不知在想些什麼。
嚴塵從夜色裡走過來,道:「殿下,一切都處理妥當了。」
沒人會知道宋辰溫是死於利箭之下。
魏陵輕輕頷首,視線從那所營帳收回,轉身看向空無一人的夜景。
今夜好像是這些時日以來他第一次沒有安眠的夜,明明這樣的日子經歷了多年,突然回歸曾經的狀態,他卻覺得是那樣的陌生。
沒了謝惜玉,只剩無盡的黑暗陪伴他身側,夜晚,原來也是那樣的漫長。
翌日清晨,皇宮隊伍浩浩蕩蕩啟程。
長公主的車輦內,謝惜玉靠在謝惜漫身旁,垂下臉,興致缺缺看著案几上的精緻糕點。
宋錦身旁的莊姑姑在她耳側低語了幾句,宋錦微笑頷首,轉而對謝惜玉道:「玉兒,若實在悶得慌,將車簾掀起來看看外面的景緻吧。」
謝惜玉的確很想看看外面的風景,她極其少出京城,這一路過來坐著車輦,厚重精緻的車簾將外頭的風景遮擋的嚴嚴實實,都沒有好好欣賞一下這沿路的景色。
她含笑點頭,素手撩起湘妃色車簾。
正沉浸於沿路美景時,一陣「噠、噠、噠」聲愈發靠近,直到一匹駿馬停至華貴的車輦旁。
馬背上,殷律南手握韁繩,側首看向車簾掀起的車視窗,待看清謝惜玉訝異的神色,滿意一笑,朝她挑了挑眉,喚道:「魏姑娘。」
謝惜玉還不習慣突然換了個姓,只能僵硬的頷首。
「魏姑娘可還記得我?」他嗓音清澈,笑容奪目耀眼。
謝惜玉抬眸,將疑惑的眼神放在他身上,回想了一陣,輕聲詢問:「可是殷國公世子?」
殷律南俊眉飛揚,又從衣襟內抽出一方淡紫手帕,放在手中看了一眼,拿起帕子晃在謝惜玉的眼前,問:「可是魏姑娘的?」
謝惜玉道:「是我的,還請公子還給我。」
他手中動作一揚,帕子便又塞入了懷內,道:「昨日我策馬,無意從姑娘手中掠過這方帕子,當下本想還予姑娘,卻一直未尋得合適的時機。」
謝惜玉見他這個動作,面露不悅:「既如此,公子現在就可還我。」
「既然是我無意奪走姑娘的帕子在先,姑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