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陵昨日整天都待在景澄院沒有邁出去一步,現在闔府私下都傳得沸沸揚揚。
尤其是這景澄院內的婢女們,手中的雜活做完後,趁著黛翠不在盯著,幾個小婢女窩在一塊,便不由自主地便將話題引到謝惜玉身上。
其中一名容貌姣好的年輕婢子來王府不過三個月,見到魏陵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見一群婢女紛紛羨慕謝惜玉得魏陵的寵愛,她心裡陡然浮起不平衡。
「你們真覺得殿下喜歡謝姑娘?這姑娘家的名聲多麼重要?殿下卻只讓謝姑娘無名無分留下,若是殿下當真那樣看重她,為何不正大光明娶謝姑娘為王妃?」
幾名婢女面面相覷,只覺得彩杏說的這番話很有道理。
雖然她們還不知謝姑娘的真實身份,但光是看相貌和氣度就絕非尋常人家的姑娘,準是高門大戶裡嬌養出來。
這正經人家出身的,哪個姑娘不是清清白白走過三書六禮嫁過去,像謝姑娘這樣不清不白就跟了男人的,又怎會是正妻之禮?
其中一名婢女道:「彩杏你未免太酸了,殿下是什麼人?若非不是喜愛極了又怎會讓謝姑娘住入王府?殿下這麼些年,身邊何曾有過女人了?我在王府幾年,除了婢女就見到謝姑娘一個活著的姑娘。」
聞言,彩杏總覺得她最後一句話是在諷刺她,頓時橫眉瞪目:「你——你!不信走著瞧!」語罷,站起身氣得身子一扭,跑了出去。
「燈月,你怎麼又跟她吵起來了?」
燈月翻了個白眼,撇撇嘴:「我就不爽她仗著自己是周管事外甥女的身份,就總在我們面前擺架子,黛翠姐姐才是景澄院的掌事侍女呢,有她什麼事啊。」
另外兩個婢女又勸:「怎麼說周管事也是王府老人,你若不想得罪周管事就少說點。」
「我就要說,黛翠姐姐都說了私下不能議論主子,她方才還那樣說謝姑娘,我這是在遵循王府的條例。」
王府西廂房。
謝惜玉才見完了正在養傷的飛攀,見她身子也快好全了,謝惜玉便也放下心來,簡單聊了幾句,又怕耽誤她休息,便走了出來。
綠珠跟在謝惜玉身後抹眼淚:「姑娘,飛攀姐姐好端端怎受了那樣重的傷?」
謝惜玉腳步一頓,想起飛攀會遭此罪基本都是她造成,心裡也很是愧疚,卻又不知如何跟綠珠說。
這陣子,她見到了魏陵的殘暴面,心裡沒有震驚是假的……
可若是讓她因為這些事去責怪魏陵,她又實在做不出來。
二人下了遊廊往景澄院走去,卻迎面走來一名婢女。
彩杏看到謝惜玉先是怔住,而後連忙上前行禮:「奴婢見過謝姑娘,不,是謝……」
彩杏維持著行禮的姿勢,面色卻又左右為難。
謝惜玉不認得她是誰,見她如此為難,只當她不記得自己姓什麼,便溫聲道:「你稱我玉姑娘便好。」
彩杏「噯」了一聲,站直身子,笑眯眯道:「玉姑娘這是上哪兒?奴婢送您吧?」
「回景澄院。」
綠珠新來王府,對王府構造並不熟稔,加之她自己出了西廂房也忘了哪條路回景澄院,現在有人要帶路,倒也正合她意。
「太巧了,奴婢正是景澄院的婢女!」
謝惜玉含笑,「那便麻煩你了。」
彩杏點了點頭,便在前頭引路。
綠珠便跟在謝惜玉身後,替她幾下四周的路,因姑娘路盲,這麼些年都是綠珠幫她認路。
今後姑娘便是這王府的女主子了,她作為王妃的跟前紅人,必須得把整座王府的大路小路通通牢記。
踏入景澄院,謝惜玉知道回正房的方向,卻見彩杏將她帶上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