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陵沉步踏入國公府,直行松茂堂。
松茂堂內, 一名車夫跪在堂下, 正在聽長公主發怒。
「本宮讓你安然送姑娘回府, 你把人送哪兒去了?」
車夫顫聲回:「回稟長公主, 姑娘她真真切切上了馬車啊。可中途,中途姑娘說想去珍杏軒買公主最愛吃的糕點。姑娘執意下車, 小的哪敢違抗啊,但小的一直在門外侯著, 可等了半個時辰, 都不見姑娘出來, 小的進了珍杏軒詢問後,才得知姑娘早就從另一個出口離開了。」
「小的連忙就趕回了國公府, 可長公主還未回,小的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宋錦氣得眼眶通紅,厲聲罵道:「廢物!!」
莊姑姑見她盛怒,忙安撫道:「公主,奴婢已經派人出去找了,想必姑娘大概是貪玩,不會出什麼事的。」
宋錦怒站起身,慌亂地來回踱步。突聞腳步聲,循聲望去,見到來人,大步走上前。
「魏雲詰,你還有臉來見本宮?你說,是不是你將我的玉兒擄走了?」
魏陵淡暼她一眼:「長公主自己沒看好人,如今無能狂怒朝本王發火?」
「今日謝惜玉不是被公主帶了出去?怎不見公主同她一道回府?」
宋錦被他氣急。
今日在國公府發生的事,殷律南都同她和殷國公夫人說了,她為了安撫好成氏和殷律南,這才晚歸。
未曾想,未曾想,玉兒卻未回來!
「休要跟本宮扯這些,玉兒定是被你擄走了,你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魏陵視她如空氣,長腿一跨,轉身朝門外走去。
他一路走出國公府,一路吩咐嚴塵:「多派點人手,將京城裡裡外外都盯緊點,一隻蚊子也不準放過。」
「一定要在長公主的人之前找到她。」
嚴塵亦步亦趨,問道:「殿下是覺得謝姑娘自己跑了?」
魏陵冷笑:「是本王疏忽,看來她早就想好要離開了。」
想必謝惜玉早就猜到他會派人盯著她,故意說出那番話讓暗衛來交差,又給宋錦留了一個難題,想辦法將宋錦支開。
他本以為謝惜玉會為了宋錦而妥協,沒想到,她竟然早就想好了兩頭騙。
騙了宋錦不夠,還要來騙他。
當真是他對她太溫柔了,覺得她不管如何做,他都不會計較,且溫和待之,所以竟使她生出這樣的念頭。
很好,倘若先前他不想使用那些手段,那這次就莫要怪他了。
傍晚時分,謝惜玉僱了一輛馬車出了城。
車夫在前頭駕馬,問:「姑娘,您到底要去哪啊?說個準確的地點,我也好給您送到啊。」
謝惜玉撩開車簾,環顧四周,放眼望了半天,才面色為難,吞吞吐吐道:「這樣,你將我放到有人家的地方下來就好了。」
「就這樣?你一個獨身姑娘家多危險啊,你將你要去的地方說出來,我送你過去吧?」
車夫年約五十,家裡有個像謝惜玉這般大的孫女,看到她柔柔弱弱的模樣,便十分擔心她受人欺騙。
「多謝大爺,可是,不是我不說出地點,是我忘了那條路該怎麼走。」
謝惜玉只去過兩次翁大夫的家,她本就路盲,哪裡分得清他傢俱體住在何處?只知道離城外不遠。
車夫無奈搖頭,只能緩慢駕車一路給她找著有房子的地方。
天色漸漸昏暗,城外這條道路到了夜間十分荒涼,一輛簡陋的馬車駕在道路上,自然避免不了劫匪。
馬車緩慢行駛途中,驟然從側面冒出幾名粗衣布服的壯年男子從斜坡衝下,一行人猛地攔在道路中間,止住了去路。
駕車的車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