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只能和繡花針作伴也沒什麼不好。
“繡花針也沒什麼不好。”薛寧也說了同樣的話。
她拿起了那根針,針就是很普通的針,但秦江月縫出的每一針都施加了法力,所以做出來的小布包就具有不同凡響的力量。
“凡間女子有的一生憑藉一根繡花針養活自己,甚至是一個家族,一間鋪面。繡花針並不比任何東西差勁。女子可以用,男子也可以用,你方才也用得很好。只是你從前用劍,如果真的以後只握繡花針,我會覺得遺憾。”
薛寧爬起來,挎著他給的小包包道:“我還是更希望看你握劍的樣子,帥得日月無光啊,‘帥’的意思你能理解吧?就是俊美。我第一眼見你時,你在道場上揹著劍匣,回眸掃了我一眼就走了,雖然你沒表現出來,但我也知道你那有點落荒而逃。”
提起這些,薛寧有些感慨萬千地笑了笑,秦江月捕捉到“第一次”這三個字,便知那時的薛師妹已經是她了。
手中低魔還被他提著,一開始還會掙扎反抗,外洩魔氣,發現兩個修士沒一個將它們放在眼裡,又蟄伏起來眼睛咕嚕嚕地轉,不知存著什麼壞心思。
它們還沒成大器,不能口吐人言和他們交流,但這也是好事,免得聒噪擾人。
薛寧握著手裡的繡花針,突發奇想:“我就用這根針來嘗試疏導這裡面的殘氣。”
秦江月一怔,立刻道:“甚好。法器是用它製成,再用它疏導自然更順暢,真是聰慧。”
又被誇獎了,薛老師膨脹了,覺得自己可以瞬間爆炸。
“看我的。”
她洋洋得意地凝神聚氣,試圖用繡花針將殘氣引出來襲向那兩隻低魔,但……
失敗了。
一點反應都沒有。
甚至感受不到任何靈力波動的痕跡。
秦江月用的繡花針始終是凡物,想以靈力操控需要很強大的基地,薛寧現在還不行,魔化都沒完全解除,靈力也都暫時全封存在鎖靈陣裡,很難成功。
秦江月想明其中緣由就告訴薛寧,安撫道:“還是我太著急,別灰心,先將體內魔化完全祓除才是正事,這些容後再試。”
說著話,他就將兩隻低魔收進了袖裡乾坤,薛寧也終於想起自己遺忘的事情。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薛寧重新回到他身邊坐下,兩人一起待在鎖靈陣裡,像是一對凡人夫妻,做什麼都親力親為,這樣的感覺讓她好像回到了穿書之前。
沒了法術雖然諸多不便,但能更加切身實地感受到“自己”。
“小龜也神神叨叨說了一堆意味不明的話,我心裡有些不安,是要發生什麼事了,這些事不會太好,對嗎?”
她敏銳得不可思議,小龜沒有正面回應,但秦江月說了。
“是。人間會遭大劫。”
簡單的一句話,勾起薛寧對信符的記憶。
她沉默下來,表情有些不太好看,秦江月攬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他身上,輕撫她的臉龐。
“這與你我無關,是天意,命運使然。我們已經做得夠多,也該有其他人來做出一些選擇。”秦江月緩緩道,“總是替別人做選擇,因果皆有自己來背,那會很累。有時也該放開手,將做選擇的機會還給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