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寧忍不住長嘆一聲。
“你還是別說話了,這還沒到那種關頭呢,說這些晦氣的話做什麼?什麼陪我不陪我,到時候我可能都灰飛煙滅了,你陪不陪我也感覺不到了。”薛寧拍了拍袖口,給它一拳,“而且這樣的決定,我雖然確實會做,可在我開口之前你先提出來,我還是會心裡不舒服啊。沒有人不希望在意的家人時時刻刻以自己為先的,懂不懂啊笨龜?”
“我當然是以你為先啊!”
所以才不會拒絕她任何決定,哪怕心如刀割,為難困苦。
薛寧沉默下來,總覺得小龜是不是意識到了什麼。
獸類都有敏銳的直覺,地動洪水都能提前有所反應,小龜是神獸,忽然說這些話,是不是也感知到了什麼?
她直接問出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小龜卻道:“嗯?什麼?”
一副什麼都沒感知到的痴呆樣子。
……是她太敏感了嗎?
薛寧想著沒關係,回去問秦江月,在他那裡或許可以找到答案。
憶起他在她入定時提醒小龜的話,薛寧心裡始終熱乎乎的。
她確實不生小龜的氣,但秦江月的反應更讓她窩心又開懷。
她笑著跑回來,已經準備好的問題全都沒問出來。
因為秦江月正在鎖靈陣裡做一件事。
一件和他怎麼看都不合襯的事情。
他手裡拿著針線,認真地縫著一塊看起來就十分不凡的布料。
料子瑩瑩閃光,是和她身上裙子一樣的金粉色,秦江月穿針引線,動作熟稔,彷彿做過千千萬萬次一樣,可薛寧能保證,他絕對是第一次動針線。
那雙翻山覆海攪動天下風雲的手,那雙握天下至尊之劍的手,此刻拿著普普通通的針線,亦神姿俊秀,毫不違和。
薛寧有點看傻了。
怎麼個事兒?
他那是在……縫小包包嗎?
還是帶肩帶的那種斜挎小布包。
薛寧愣在原地的功夫,秦江月已經全部完工了。
他不管做什麼,第一次下手都會像是精心學習過一樣,叫人挑不出任何錯處。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