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為人也多少了解。這兩位都不是故意去碰瓷的主,來龍去脈一聽,才知道下午兩人從碼頭回來,就去海市,趕巧肚子都餓了,就在魚麵店前吃了一碗,只是錢明明都付過了,店老闆卻非說這兩位沒有付錢,當時就爭吵了起來。後來兩人爭吵的當兒,期間竟是有好幾個人當做吃霸王餐,趁著老闆不注意都偷偷溜了。老闆本來就氣,這筆賬一口氣都算到了這兩人頭上。錢嘛本身不多,只是大飛和齊勝英都氣不過,覺得這老闆欺人太甚,咽不下這口氣。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辯,到了晚間忘了時間,天下起大雨,才急匆匆往回趕,老闆卻不放人,不得不招來了看管口的人,好說歹說勸阻了雙方,見天氣不好,所以著兩人先避避雨。只是齊勝英沒想到兩人的手機都不約而同沒電了,這才沒了法子聯絡駱連他們。
好在二人也自知這次添了麻煩,都很是誇張地哭冤了一場,再三道歉。
虞一沒有多大脾氣,只是哭笑不得:“你跟村裡的人爭辯什麼,有些彎彎繞繞他們想不明白,都是直脾氣的人,你說兩句軟話興許老闆也就不追究了。你這人心眼硬起來,牛角尖都給你鑽破嘍!”
大飛也跟虞一道歉,虞一擺擺手說沒什麼:“我就是怕你們倆出事兒,這在外頭不比在城裡,很多時候不方便,沒事就好,以後小心就是。”
大飛和齊勝英二人都和虞一是插科打諢的自家兄弟,對自家兄弟總是不多言謝,看著他身旁同樣被淋得溼透的駱連,緊忙也再三抱歉。
駱連跟二人點點頭,也表示無妨:“虞一下午暈船,難受的厲害,晚上聽說你們倆沒回來,著急得雨靴都不穿就往外跑。”
明明起初操心的都是駱連,見他把這份心此刻卻推到自己身上,虞一忽然就因先前自己發的那通脾氣而有些心虛:“沒有,是駱先生比較擔心你們。”
大飛帶頭笑了:“我說奇了,這又不是什麼罪名,這麼破點事兒你們倆還推來推去……哎,你們倆怎麼怪怪的。”
八卦教主的嗅覺十分靈敏,瞬間就捕捉到兩人之間若有若無的尷尬氣息:“你們倆吵架了?”
“沒有的事。”
“還說沒有。”大飛繼續沒有眼色地補刀,“駱先生就叫你虞一,怎麼你就老老實實叫駱先生呢,疏離又怪不得勁兒的。”
自打認識到現在,虞一沒有刻意留意過稱呼的方面。但於他而言,駱連因為早就透露出他知道自己,所以對他直呼自己的名字,虞一也並不覺得奇怪,但自己要直呼駱連大名……心中還是覺得奇怪。實際兩人的關係早可以省去這個稱謂,虞一卻像習慣了似的。
“走吧。”駱連拍拍二人的肩膀,“那邊估計在等我們吃飯了。”
來的時候不覺什麼,這會兒提著的一顆心放下來,的確覺得很餓。虞一摸了摸肚子,給村口的人塞了些錢,人就這麼放走了。臨了大飛和齊勝英還嘟嘟囔囔,說什麼錢還是給人撈了去,虞一氣得笑出來:“行了,你還跟人都一般見識,你那樁事情本來就說不清,還想繼續糾纏下去?又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說這話或許是無心,駱連卻微微仄頭,用眼角瞟他,若有所思。
虞一心說,自己當年受這天大的委屈時,怎麼就沒有齊勝英和大飛這刨根問底的硬勁兒,否則如今的格局該大不一樣了。
到了門外,雨還在下,寒氣一陣陣的,門外的車果然還等著。只是來時就只能坐下兩人,回去時更不可能一趟帶下四人。
虞一從口袋中摸出張一百,剛要往領路人手中遞,被駱連一手壓下了。齊勝英和大飛都在掏兜找錢,如今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虞一在為他們花錢的。然而掏了半天,沒有掏出幾塊錢,像是早上並沒有帶太多出門。駱連從皮夾中抽出一張一百,將虞一那張攥了一下,塞回他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