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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一靜靜地看著駱連。
“我建議你,儘早起訴。”駱連說道。
這一瞬間他為他心折。
夜風靜靜的,虞一看了駱連好一會兒,敗給他似地低頭笑了。他將耳邊又散下來的發撥到耳後去。不想說什麼謝謝來故作矜驕,也不願在宋琦的話題上多說下去,多說無益,反倒無病呻吟。
“你剛才拍的那張照片,我是要留底的。”他一本正經地對駱連說,肩膀鬆垮垮地耷下來,像一隻放下戒備的小鹿,“況且你上次說,不在室內拍,戶外總該拍人像了吧?駱先生多少錢約一個鐘,約片約不約的到?”
他每說一句話就衝駱連逼近一些,駱連一指頭點住他的額頭,微微用力將他推回去:“不約。”
齊勝英從屋裡鑽出來時就聽到這一句,懷裡還拆著一個大單反,當即下巴都要掉下來。心說虞一這兩年雖恃靚行兇,愈演愈烈,卻該不會這麼放浪形骸。轉念一想這次的物件是駱連,齊勝英還是決定不說話得好,畢竟他的魅力值ax,小魚要死心眼偏動了心也難講。
於是長椅上的二人便看到齊勝英聞聲尋來,一看到二人,聽到二人,當即捂著眼睛一副我什麼也沒看到打擾你們戀情說愛的模樣,轉身又鑽回屋去。
虞一放聲大笑,輕音如脆如玉,駱連額角跳了跳,忍無可忍地也走了。
虞一心情大好,拖著齊勝英到海邊踩浪,不想海邊陣雨偏多,頃刻瓢潑大雨,兩人忙往回趕,還不到屋門口雨又停了。
夜晚到底寒氣重,小葵和大飛都早早回來鑽到被窩裡,虞一淋了雨凍得一塌糊塗,回屋就鑽到浴室中衝了一趟熱水澡。蟲兒似地拱到熱烘烘的被窩裡,眯著眼睡了。
夢裡他見到了宋琦,還是當年溫柔的模樣,他說小魚,往日舊情,一筆勾銷,從此天涯海角,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這個夢彷彿是一個啟示。
耳邊忽地響起駱連的聲音:我建議你,儘早起訴。
半夢半醒間,胸口一股濁氣悶得他透不過氣,好像有人在黑暗中鑽進了被窩,他下意識向熱源靠近,八爪魚似地纏住那人。那人的力氣真大,他費盡力氣胡攪蠻纏,對方卻金蟬脫殼不費吹灰,氣得虞一在夢中好不順氣,一翻身沒動靜了。
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