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把罪名儘早地推到宋琦身上,所以才故意讓我們輕易找到線索的呢?”
駱連和虞一都雙雙沉默了片刻。
“如果是那樣,就不妨把線再拉緊一些。”駱連說。
虞一轉頭疑惑地看他。
“李晟軍這個人,既然娛樂公司率先為了他撇開宋琦,就看得出對公司的名聲或者其他方面的什麼,還是很有影響的。”駱連說道,“就算他們能拋棄宋琦,保全李晟軍,把他從這趟渾水中取出來,你別忘了,李晟軍還有另外一樁案子。”
“那兩個人!”虞一瞬間有些清明。
“甚至,還有你。”駱連低聲說,“串聯到一起。如果坐實他犯罪的證據,並且意圖謀害你,會怎麼樣?”
“就會變成娛樂公司是從一開始的殺人手段。”虞一緩慢說道。
“太難了。”
“都說窮寇莫追。”虞一拖著腦袋望著面前的高腳杯,“他們既已拋棄宋琦,我還有必要把一整個公司的名聲都壞掉嗎?”
“這取決於你。”駱連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不論真相怎麼樣,這場官司打贏,對於你個人來說,已經是個完美的收場。”
二人從酒吧街出來時,天色已晚。虞一心中的鬱悶消除了不少,下半場心情轉好,酒喝了不少,駱連也攔不住。等出門時,頗有點要撒酒瘋的勢頭。
後來虞一自己都有點不大清楚,駱連大概是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他弄回家。只是虞一不記得後來自己還用李晟軍來威脅駱連,說今天開庭後,李晟軍今晚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所謂關心則亂。駱連還真認真思考了片刻,怕被虞一的烏鴉嘴料中,最後在虞一客廳的沙發上湊合了一晚上。
半夜,虞一摸黑覺得很渴,出來找水喝,一邊覺得頭痛欲裂,一邊瞄到沙發上躺了個人,當即嚇得在原地僵立了數分鐘,才反應過來躺在沙發上的人是駱連。
就著昏黃的燈光走過去,虞一小心翼翼觀察著熟睡的駱連。
他的頭還是痛的,但在這一刻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駱連身上。
駱連的睡姿很安穩,側臥,一手枕在頭下,因為沙發長度的關係雙腿微微蜷著,鼻樑打下陰影,和碎髮一起擋住另一隻眼。在黑暗中很像一直蟄伏地,沉睡的獸,安靜平和。
虞一知道他醒來的樣子。
一雙眸子沉靜地盯著你,即使沒有攻擊性,也充滿致命的誘惑力。
這麼靜靜看了半晌,深呼吸兩次,虞一總算是剋制住心裡那股野火,低頭在駱連的眉心輕輕吻了一下,飛快地關燈離開了。
夜風靜靜吹,黑暗中,駱連睜開了雙眼,目視前方空虛的黑暗,片刻後又閉上眼。
心裡的風卻一直吹。
第二天一早,虞一難得天沒亮就醒了。
他衝了個涼,赤著腳在房間的窗前踱步,還在想關於昨晚上的那些問題。忽然間目光一跳,停留在書架上一塊小小的區域。
那是以前他還是宋琦製作人時的廢稿,以及偶爾來了靈感的抽風之作。
這兩年來,這些東西似乎都被他和那段記憶一起,封鎖在了一個特有的角落,碰都沒有被碰過一次。但如今虞一知道自己雖然艱難,卻也慢慢走出來,再次觸及到這些東西,不會覺得恥辱,或者不能面對。
他伸手輕輕摸了摸那本冊子的封面,裡邊是那種小時候才會用到的,專門裝cd的袋子,像是一本相簿一樣,能裝幾十片光碟。
虞一取出一盤,看了看時間,應該就是他被宋琦盜用的那一盤。他依稀還記得當初他創作這盤時,壓力已經很大了,雖然努力在趕宋琦新專輯的檔期,作品卻遠遠不成熟,需要再修改。這也是至今虞一都沒想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