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下的海街遠遠傳來幾聲鳴笛。
房間裡格外安靜,靜到能聽見海風吹過窗戶的細響,以及淺淺起伏的呼吸聲。
兩人蓋著同一床被子,又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稍微有點什麼動靜, 另一方便能很快地感覺到。
問完之後, 葉時星不僅沒有得到回應, 反而感覺對方變得更明顯了一些。
他頓了下,正準備翻過身,腰上那隻手迅速按住了他, 男人似乎在極力忍耐著,聲音聽起來又低又沉:“別動……”
讓他別動又抵著他……
這讓葉時星根本無法忽視,尤其是在感受過對方的厲害之後, 他‘唔’了一聲:“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
過了一會兒,霍召南才嗓音沉沉地回答他:“不用, 你的燒剛退,早點休息。”
原來是因為顧及到他才選擇忍著。
葉時星沒有聽他的話, 慢慢翻過身來,和霍召南面對面地靠著。他往男人懷裡鑽了鑽,仰頭親了下他的下巴,輕輕地說:“我可以用手……”
灼熱的氣息,充滿暗示的言語, 近乎融化的溫度。
半夜過後,皺巴巴的紙團散落了一地。
這一次, 葉時星的手沒有太酸, 睡一覺醒來連頭也不暈了。
昨晚霍召南因為他剛發過燒, 忍耐又剋制著, 並沒有對他做很過分的事,他也只是單純地幫了一下忙。
來之前他們看了天氣預報,說連續一週夕海市都是晴天。果不其然,一大早,一輪紅日便從海邊升了起來,霞光四射,映得海面明亮而耀眼。
夕照小鎮的天亮得早,他們靠在床上看完日出,見時間差不多了下樓吃早餐。
院子裡的花草剛剛澆過水,花瓣葉片上懸掛著晶瑩的水珠。
窗戶內,溫柔的青年正和一個高大的男人並肩站在一起,手裡洗著水果,有說有笑。像是說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男人在青年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葉時星和霍召南走下來時,剛好看見這一幕。他們互相對望了一眼,誰也沒有出聲打擾說話中的兩人,直到溫嶼抬起頭來,視線穿過窗戶的吊蘭看到他們。
“你們起來了。”溫嶼的臉上浮著一抹紅暈,把洗好的水果裝進果盤裡:“正好早餐做好了,一起吃吧。”
那個年輕男人也看了他們一眼,跟在溫嶼身旁走向客廳,一起幫忙佈置著餐桌。
待他們進去後,溫嶼才向他們介紹:“這是我老公,今天早上剛從船上回來。”
男人隨後自我介紹:“我叫季島。”
沒有多餘的言語,他看上去比較沉默,身材高大又壯碩,和青年站在一塊兒卻格外得般配。
早餐佈置在花園一樣的小院子裡,一張四人座的木桌,鋪著淺綠色格子的桌布,花瓶裡插著幾枝剛剪下來的月季。
他們一邊吃著一邊閒聊,聊到溫嶼時,他主動說:“我和阿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