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雙眼，伸手撫著少年睡得有些亂的長髮問道：&ldo;睡得好嗎?&rdo;
仍然把臉埋在他側腰處的洛聞簫聲音被悶得有些溫軟：&ldo;很好。&rdo;怎麼會不好?
&ldo;先起來，&rdo;寧宵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撩起他發尾亂翹的長髮道，&ldo;我幫你束髮。&rdo;
洛聞簫便起了身，寧宵把人撈到自己懷裡坐好，把他的長髮梳順再用綴著青鈴的紅繩繫好。
少年坐在他腿上，順手卷了他的一縷長發，用手指從發尾勾捲到他下顎的位置。
寧宵恰巧低下頭，於是唇角無意間擦過少年的指尖。
洛聞簫一下子鬆開手，雙手放在自己膝上不自覺握緊成拳，背脊也挺得筆直，就好像做錯了事情乖乖反省的模樣。
偏偏那縷被他鬆開的長髮在晨風中飄散開來，絲絲縷縷拂過他繃緊的手背，柔軟得像江南煙柳。
寧宵沒有留意到發生了什麼，束髮完成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道：&ldo;好了。&rdo;
他的手一碰到洛聞簫的肩，懷中的少年就突然弓起了脊背，這讓寧宵聯想起某些炸毛的貓。
&ldo;怎麼了?&rdo;寧宵關切地問。
洛聞簫輕輕搖了搖頭：&ldo;沒什麼。&rdo;
在洛聞簫去做早膳時，寧宵就收到了一個傳音。
他從臂環裡拿出一片靈光微漾的鷹羽，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在邊關沙漠上策馬挽弓的少年。
他接下傳音，問候道：&ldo;好久不見，小啟。&rdo;
姬啟的聲音多了一些歲月磨礪而來的穩重：&ldo;久違了，先生。原諒我這不孝之徒未能替先生分憂。&rdo;
寧宵微嘆：&ldo;我不曾怪你，也沒有立場妄加責備。只是你籌謀多年，眼下他權勢滔天，你又何苦在這時起兵?&rdo;
&ldo;先生，這麼多年過去，我才知人總有窮盡之時，我選的道路已經走到盡頭了。&rdo;姬啟灑脫一笑，&ldo;我和陸封霜其實是同一種人，我們都在追求這個王朝昔日的榮光，但那種東西早已被庸蠢權貴消蝕殆盡，所以這一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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