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粗略計算，以及在監控上對死者軌跡的追蹤，林源維已經找到了真正的案發地點。
那亦是一處偏僻之地，沒有監控。現場痕跡也被兇手刻意破壞，線索不顯。
不過，他們還是有些運氣吧。
沒過一會，他們就找到了一位目擊證人，那也是一個釣魚愛好者。
昨夜來附近夜釣時，他正好看見這邊有兩個身影，只是可惜，因為當時太暗，距離又遠，他沒有看清那兩個人的臉，不知男女，只知道一大一小。
“林隊！”就在林源維思考之際，一名警員從潛水區爬出，手裡拿著一個已經摔壞的手機，“您看看這個。”
林源維沉思了一會，他們的確沒有在死者身上找到手機，所以，這個會是死者的嗎？
“拿回去給鑑定科，讓他們看看。”
話一剛落，林源維便看見遠方一個人影正緩緩向他們走來。
是江績雲。
江績雲來到林源維面前，林源維點上一支菸，問道：“洛家小子來過了？”
江績雲點點頭，並將剛剛兩人的交談說盡數說出。
林源維略一停頓，吐出一口煙霧，沉吟道：“根據我們之前的推測，那幕後之人，知道洛鳴鹿的身份，極有可能是翼明公司的人。”
“而那人位高權重，善用人心。”
是啊。
若不是位高權重，誰又能一步一步的策劃這一切，將他們拖入那早已準備好的陷阱之中呢。
江績雲輕嗯了一聲，抬起頭：“所以，你覺得，這會不會是一起借刀殺人？”
“死者發現了幕後者的把柄，故此幕後者再次利用人心，完成案件…”
林源維想了一會，他笑道：“你已經找到存在幕後者的證據了？沒有吧，所以咱還是得一步一步的來，可莫要亂猜了。”
江績雲聞言，方才清醒過來。
苦笑一聲，他可真的是被洛鳴鹿帶歪了。
“抱歉，畢竟那傢伙一日不除，便終將是個隱患。洛鳴鹿已經動身前去翼明瞭，若真如他所說，這是下位者對上位者的報復，想來必定會發現一些線索。”
林源維笑了笑，眼中神色不明，抬起頭望向不遠處，那緩緩流動的長河。
良久，他才緩緩問道。
“你覺得洛小子這人如何？”
江績雲愣了一下，嘴角不經意勾起：“莽撞，自以為是，還有撒謊成性。”
“呵，聽起來可都不是什麼好詞。”林源維敲了敲菸頭，將菸灰抖落。
江績雲聳聳肩。
“洛鳴鹿的心思太重了，和他交流，你總會有一種無力的疲憊感…”
江績雲回想了一會，繼續道：“我和梁醫生提過這種感覺，他說，洛鳴鹿如此反應，其實是對這個世界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如此，他對某一些情感，或者對某一些人，才會有些偏激。”
江績雲笑了一聲：“其實說白了，那個傢伙，就是太缺愛了。”
林源維不再說話，江績雲也不再講述。他們只是繼續安靜著，望著波瀾的河水，聽著耳旁的風聲。
鳥兒飛過。
時間緩緩流逝。
洛鳴鹿到達了翼明，現如今鄭永彌不在，他能找到的協助他的人，也只有荀涯一個了。
洛鳴鹿在樓下撥通了荀涯的電話。
“公子日安。”荀涯往常那般波瀾不驚，無比平靜的聲音響起。
他真的不是機器人嗎？
洛鳴鹿忍不住腹誹道。
荀涯也不是性子冷，他的臉上也有喜怒哀樂，只不過呢，淡淡的，配上他那聲音，很是舒服，總能讓人忘卻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