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蒹葭笑了笑:“以前奴家經常給父親洗腳,練出來了。”
聽到這話,鄭淵忽然來了興趣:“那你怎麼淪落到如今這副田地呢?”
陸蒹葭動作一頓,隨即無所謂的笑了笑,頭也不抬的回答道:“奴家家裡遭了難,親人都不在了,流亡的路上碰到了給霧華樓蒐羅的牙子,奴家把自己賣了,這才到了這裡。”
“不過好在媽媽也還算是心善,見奴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便允諾奴家可以只賣藝不賣身,但是前提是奴家可以給霧華樓吸引到足夠的客人。”
鄭淵知道,這簡短的話語背後有著數不清的苦楚,絕對沒有陸蒹葭說的這麼簡單。
不過鄭淵也沒細問,畢竟揭人傷疤這種事,總歸是不好的。
於是鄭淵轉而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回郎君的話,奴家今年十九歲,前兩個月剛過完生辰。”
鄭淵苦笑:“呵呵呵……我才十六。”
陸蒹葭抬頭呆萌的看著鄭淵:“啊?”
鄭淵笑道:“怎麼?不信?”
“信。”陸蒹葭點了點頭,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就是氣質看著不太像,像是二十左右的年紀,尤其是眼睛,好像充滿了滄桑一樣。”
鄭淵一愣,無奈的苦笑著搖了搖頭,先不說他是穿越而來,就說在那深宮之中生存,他也不可能單純的了。
陸蒹葭見鄭淵不願意討論這個,便閉上了嘴,仔細的為鄭淵洗腳。
過了半晌,鄭淵開口問道:“你說你家遭了難,出什麼事了?”
陸蒹葭咬了下嘴唇,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是奴家不願意說,而是這事郎君知道了沒好處。”
聞言鄭淵反而更好奇了。
知道了沒好處?自己身為九皇子,除了皇帝皇后,其他人他還真不懼。
“沒事,你儘管說,若是其中有隱情,我可以替你出氣。”
陸蒹葭搖了搖頭:“算了吧,都過去了,郎君您是個好人,奴家不想讓您牽連進來。”
鄭淵下意識脫口而出:“擔心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陸蒹葭一愣,問道:“您……是誰?”
這時候鄭淵也知道自己差點說漏嘴,遮掩道:“你以後就知道了,你儘管說。”
陸蒹葭抿了抿嘴,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鄭淵,但是看鄭淵那言之鑿鑿的樣子,似乎也不像唬人的樣子。
說不準真的能幫她一家平冤得雪也說不定,陸蒹葭想到這,鼓足勇氣說道:“奴家原本是汴州長史陸鳴嫡女,因奴家父親不願與同僚同流合汙,被人排擠。”
“後來因為汴州刺史周雲柯過壽,家父因從未貪墨,無力奉上能讓周雲柯滿意的壽禮,而被周雲柯不喜。”
“後來……家父便越發的受到排擠,最後在汴州長史默許下,他們將貪汙罪行全盤推到家父身上,致使奴家一家下獄問斬。”
“若不是家父事先察覺不對,將奴家暗中送出城去,怕是現在奴家也已經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