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思考杜吒話中的深意。
他喃喃自語道:“難道說,燕王只是表面純善,實際卻心懷叵測?”
杜吒搖搖頭,語氣平靜地說:“這一切都只是猜測,目前我們無法確定燕王的真實意圖。但無論如何,小心謹慎總沒錯。”
杜如晦點點頭,表示認同。
杜吒拍了拍杜如晦的肩膀,叮囑道:“在官場行走,需處處留心,記住,權力的鬥爭往往殘酷無情,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復。”
“你最後會絕望的發現,你的結局若是追根溯源到最初的時候,可能僅僅是因為你無心的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引來最後的殺身之禍。”
“這樣的事,為父見的多了,也同樣是從那個時候走過來的,為父沒有走過那樣的路,自然也就不希望你走啊……”
杜如晦沉默半晌,開口道:“所以您今天本來是想著拒絕燕王殿下對兒子的招攬的,對嗎?”
杜吒點了點頭:“沒錯,但是真與燕王見面以後,為父卻覺得燕王深不可測,若是拒絕也未必是好事,所以就放棄了。”
杜如晦幽幽吐出一口濁氣,苦笑道:“所以以後只能看我自己了,對嗎?”
杜吒將大手搭在杜如晦肩頭,默不作聲的用力捏了捏,想以此表達嚴父的安慰之情。
杜如晦抬頭看著父親,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父親,孩兒明白,官場如戰場,卻又兵不血刃,殺人於無形,我會小心行事的。”
杜吒微微點頭:“你能明白就好。為父相信你的能力,但切記不可驕傲自滿。”
杜如晦目光如炬:“多謝父親教誨。”
杜吒輕嘆一聲:“為父現如今能教給你的,也就這麼多了,之後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嗯……兒子明白。”
……
皇宮,御書房。
鄭鈞審閱完奏摺,正吃著點心聽著彙報。
聽完以後,鄭鈞點了點頭:“老九宴請襄州刺史……無舌,你怎麼看?”
無舌笑道:“陛下,老奴對此不好貿然置喙吧?”
鄭鈞擺了擺手:“讓你說你就說。”
“這……”無舌遲疑片刻,開口道:“好吧,老奴遵旨。”
“依老奴愚見,燕王殿下應該是為了給那梁伯安鋪路,不過燕王為何選擇杜家……老奴就猜不出來了。”
鄭鈞塞進嘴裡一塊點心,漫不經心道:“襄州刺史只是個添頭,依朕看,這小子最看中的還是那杜吒之子杜如晦。”
無舌恭維道:“陛下果真是別具慧眼吶,老奴愣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鄭鈞瞥了無舌一眼,笑道:“你這老狗就會拍馬屁。”
無舌諂笑,也不說話。
鄭鈞手指敲擊著桌面,不多時幽幽開口:“嗯……既然如此,朕倒也不妨順水推舟,記下,把梁伯安派到襄州當個縣令去吧,就先定個……從七品吧。”
無舌點頭應下,隨後問道:“陛下,那……杜如晦呢?”
鄭鈞連想都沒想:“他就給梁伯安當個縣丞吧,也是從七品,之後如何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無舌點了點頭:“老奴明白了。”
鄭鈞起身伸了個懶腰:“呃啊~其他的進士,看看哪個想要,就分他們點,剩下的同樣都去先當三年縣令再說。”
“探花嘛~”鄭鈞思考片刻:“送到翰林院吧,先從從六品的編修做起吧。”
無舌立刻記下,轉而問道:“陛下,那狀元郎跟榜眼呢?”
鄭鈞想了想,回憶了一下榜眼的文章:“榜眼送到御史臺歷練一下吧,言辭犀利,適合御史臺。”
“至於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