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渙睜開眼睛,看著鄭淵表情一陣變換,隨後哭喪著臉道:“王爺……我不是故意的。”
鄭淵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說著,鄭淵站起身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陣脆響。
蔣渙像是認命似的嘆了口氣,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悶聲道::“王爺,別打臉嗷。”
“呵呵呵……好。”
……
寂靜漆黑的草原,忽然順著風飄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聽的營盤裡計程車兵們一個激靈,驚疑不定的打量著周圍。
鬧鬼啦!?
第二天一早,不少人都看到了眼眶青黑的蔣渙蹲在角落畫圈圈,嘴裡還嘟囔著什麼。
若是離得近了,便能聽到他在嘟囔的是什麼。
“大騙子……說好不打臉的。”
“說話不算話,我咋這麼命苦?”
“我帥氣的容顏,全都毀了,都怪王爺……”
說來也是倒黴,唸叨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鄭淵剛好經過。
聽到蔣渙唸叨這句話臉色一黑,上去就是一腳。
“就你丫的還踏馬帥氣的容顏?要臉嗎?”
蔣渙被踹了一個前趴,瞬間大怒,還沒等看清是誰踹他,爬起來就怒吼道:“活膩了是吧!?誰特麼踹本統領!?簡直狗膽包天!”
吼完了,蔣渙也看清是誰踹的他,頓時一臉生無可戀。
鄭淵抱著肩膀,冷笑道:“文化水平不錯啊?還知道狗膽包天呢?來,再說幾個成語讓本王聽聽?”
蔣渙欲哭無淚:“王爺……我錯了,我不是罵您的。”
“哼!這是除了你我還有別人嗎?”鄭淵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再度給了蔣渙一腳:“帶我去傷員那裡看看。”
蔣渙揉了揉屁股,連忙道:“哎,王爺您跟卑職來。”
鄭淵跟著蔣渙來到放置傷員的幾十個大帳篷,空氣中滿是血腥與藥材摻雜的味道。
越走鄭淵臉色越難看,傷員太多了,粗略估計最少也有四百多人。
受傷的就這麼多,那死的人有多少?
想到這個問題,鄭淵就立馬問出口。
聽到鄭淵問詢,蔣渙罕見的沒有立刻回答,沉默半晌後,顧左右而言他:“王爺,您看,用烈酒處理傷口的確是不錯呢,幾乎沒有人死了。”
鄭淵一把揪住蔣渙衣領:“本王問你,死了多少人!”
蔣渙嘴角扯了扯,強擠出一絲笑容:“王爺,您就別問了唄?”
鄭淵面若寒霜:“說!”
蔣渙抿了抿嘴唇,沉默很久很久。
就在鄭淵即將忍不住動怒的時候,蔣渙開口道:“回王爺,草原部死了一千一百六十三人,後勤部……死了二百一十一人。”
鄭淵嘴唇顫抖,嗓音有些沙啞:“府……府軍呢?”
蔣渙張了張嘴,眼眶忽然紅了,沉默良久後:“府軍……戰死一十三人,四隊隊長鄧子舟……殉國。”
鄭淵身體晃了晃,眼眶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