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說出口,下一秒就得被拖出去砍了。
畢竟你一個皇帝近侍,跟一個王爺走那麼近,還私下見面。
你是想幹嘛!?
找機會給皇帝下毒,給王爺機會是不是?
想不死都難。
見無舌那樣子,鄭淵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用來掩飾嘴角的笑意。
反正他是不急,至於誰急,誰心裡清楚。
別看無舌表面上笑眯眯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好像誰來都能踩一腳。
但是你可別忘了,這老傢伙從皇帝沒登基的時候就跟著了,這麼多年沒被皇帝猜忌,沒被人彈劾,這就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並且,皇后可是姜家女,你覺得這種身份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為什麼會對一個老太監那麼溫和?
還不是無舌手段足夠強,不然早被人弄下去了。
宮裡那麼多太監,哪個不想當皇帝眼前的紅人?
無舌真要是人畜無害,估計現在都投胎七八次了。
可以說,就無舌這老傢伙,沾上毛就是狐狸,跟他交談,你都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出的問題,就讓他逮到機會了。
平時不會有什麼利益往來,鄭淵自然是怎麼樣都行,畢竟無舌膽子再大,他也不冒然碰王爺。
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他現在與無舌有了利益驅使,若是不謹慎應對,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無舌坑了,而且還只能捏鼻子認。
無舌動了動肩膀,他總覺得自己背後有些發癢。
又過了一會,無舌終於忍不住了。
自家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小崽子最多能給他爭取一個時辰的時間,現在可眼看就要奔半個時辰去了。
“燕王爺,您找老奴究竟所為何事啊?您有話但說無妨。”
鄭淵嘴角勾起。
忍不住了吧?
鄭淵放下酒杯,笑道:“楚公公,別這麼客氣嘛,您怎麼說也是看著我長大的,說您是我長輩也不為過,跟我一個晚輩,卻一口一個老奴的,這怎麼行?”
無舌一臉無奈:“燕王殿下,您就別逗老奴了,老奴這時間可是不多啊。”
鄭淵笑了笑:“那好吧。”
“聽聞我母妃對您有恩,不知楚公公您可否為我解答一下疑惑?”
無舌一怔,隨即目光變得有些幽深。
許久,無舌輕嘆一口氣:“燕王殿下,這事您就別問了,裡面牽扯太多,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完的,而且……有的事,您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說完,無舌想了想,又補充道:“最起碼對於現在的您來說不是,以後若是時機到了,您自然會知曉的。”
鄭淵愣住了。
饒是他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什麼事能讓眼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楚無舌,楚公公如此三緘其口。
不過既然無舌這麼說了,鄭淵也索性賣了無舌一個面子,不再問下去了,免得平白得罪無舌。
那對他來說,實在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