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連忙上前小心的將怒龍戟取下。
下一秒,鄭淵一聲悶哼,艱難的將怒龍戟提在手中,不讓怒龍戟接觸地面,但是手臂都在微微發抖。
實在太沉了。
這怒龍戟說是重七十三斤,但是當鄭淵提在手上,感覺這怒龍戟好像百斤都打不住。
鄭淵有心放下,但是當鄭淵看到鄭鈞那略帶期許的眼神,鄭淵還是咬牙硬撐。
鄭鈞見鄭淵堅持下來,暗自點頭:“現在開始,你隨朕走到太廟,三步一叩首,若是你能堅持到給太祖以及諸位先祖上香,這怒龍戟朕給你又如何?”
“但是,朕醜話說在前面,你現在放棄,去宗寺面壁一月,受十下鞭刑,便算免去你的罪過。”
“但是若是開始你再想結束,那麼你最好的下場也是削為平民,可明白?”
聞言,鄭淵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
帶著這七十三斤的怒龍戟三步一叩首,直到進入太廟!?
太廟可是供奉大周曆代先祖英靈的地方,在皇宮內一座人為削減到三百三十三米的山頂。
先不說路程多遠,就是爬太廟的山也夠他喝一壺的。
鄭鈞見鄭淵面露遲疑,頓時臉色一沉,冷聲道:“拿鞭子來!”
鄭淵頓時回過神,連忙解釋道:“不,父皇,兒臣願意!剛才只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而已。”
鄭鈞臉色恢復幾分:“那就好,跟朕來吧。”
鄭淵深吸一口氣,隨著鄭鈞的腳步朝外走去,每走三步,便跪下衝著太廟方向磕頭,與此同時,還要在磕頭的時候將怒龍戟舉過頭頂。
這一套下來,才跪了不到十次,鄭淵便有些氣喘,可想而知剩下的路途鄭淵怎麼熬。
天色漸暗,又幽而復明。
直到第二天凌晨,鄭淵疲憊到極致的看著近在眼前的太廟大門,不住的喘著粗氣。
鄭鈞揹著手:“繼續。”
鄭淵深吸一口氣,咬牙道:“是!”
三步,一叩首,三步,一叩首……
不久,鄭淵隨著鄭鈞進入了太廟,看著腳下黑色的龍紋蒲團,鄭淵膝蓋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鄭鈞卻是不管,聲音平靜道:“抬頭。”
鄭淵用力晃了晃腦袋,用盡全身的力氣抬頭朝著最上方的太祖靈位看去。
“給祖宗磕頭,有幾個,磕幾個。”
“是……”
咚…咚……
現在鄭淵完全是靠著心中的一口氣吊著,不然他早就暈厥過去了。
但是為了不前功盡棄,鄭淵也只能咬著舌尖讓自己清醒一點,不多時嘴裡便充斥著血腥的甜味。
磕頭完畢,鄭淵強撐著身體看向鄭鈞:“爹……我……我做到……”
話還沒說完,鄭淵便一頭栽倒,整個人陷入了重度的昏迷之中,手中的怒龍戟也重重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甚至於連鄭鈞都沒想到鄭淵真的能做到。
他本意是想讓鄭淵知難而退而已,但是他沒想到,鄭淵居然真的撐下來了。
這一趟下來,別說鄭淵,就是他空手一步步走過來,都累的不輕。
更別說鄭淵這十六歲少年,一天一夜水米未進,手上還持著七十三斤的怒龍戟,三步一叩首的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