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淵看完以後,饒有興致的開口問道:“二兩銀子?”
男人抬頭看了一眼鄭淵,又低下頭:“二兩銀子。”
鄭淵啪的一聲開啟摺扇扇了扇風:“倒是不貴,這起誓是……”
雖然男人對於這個事已經說過無數次了,但是他不願意放過這可能是最後的一絲希望,開口將前因後果再度說了一遍。
鄭淵問道:“這字是你寫的?”
男人點了點頭:“小時跟先生學過幾個月,認得些字,後來因為交不起束脩就放棄了。”
鄭淵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隨後伸手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丟給男人。
男人下意識接過,將銀子死死攥在手中,似乎生怕銀子跑了一般,男人抬頭沉默半晌,還是開口道:“誓言。”
鄭淵挑眉笑道:“不必,拿著把你母親安葬了吧,隨後用剩下的銀子找個營生好好生活。”
說罷,鄭淵抬腳就走,沒有絲毫留戀。
男人瞬間愣在原地,怔怔的看著鄭淵的背影。
許久,直到鄭淵的背影快要消失在視線中,男人咬了咬牙,將銀子交給一掌櫃打扮的人,交代了幾句後,連忙起身拉著妹妹快步跟了上去。
那掌櫃是個好心人,任由他將母親停在門前,沒有驅趕,還給了他們兄妹一些吃食。
這銀子刨除麻煩掌櫃幫忙安葬以外,剩下的就當他還掌櫃的情了。
那掌櫃站在原地,顛了顛手裡的銀子,搖頭無奈的笑了笑,轉頭吩咐夥計去找喪葬的人來處理遺體。
……
鄭淵走著走著,忽然感覺好像有人跟著自己,頓時扭頭看去。
來不及反應的男人跟他妹妹瞬間定在原地,眼神飄忽,一臉心虛的樣子。
鄭淵無奈一笑,對著兩人勾了勾手指。
男人連忙拉著妹妹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禮:“郎君。”
鄭淵抱著肩膀:“你倆跟著我幹什麼?不埋葬你們母親了?”
男人撓了撓頭,憨厚一笑:“我把錢跟母親都託付給掌櫃的了,他會幫忙的,您放心。”
鄭淵無奈:“但是你還是沒說,你倆跟著我幹什麼?”
男人臉色瞬間漲紅,看了看妹妹,囁喏道:“您買了我們,我們身為您的奴僕,自然要跟著您。”
鄭淵擺了擺手:“不需要,我不缺錢,也不缺奴僕,該幹嘛幹嘛去,別跟著我了。”
說罷,鄭淵轉身就走,但是走了一會,再回頭,兩兄妹還跟在他身後,鄭淵頓時有些無奈。
“不是說了,別跟著我了嗎?你想幹嘛?”
男人有些緊張,但是還是執拗道:“我娘教過我,有恩必報,您幫了我,我得報答您。”
鄭淵深深嘆了口氣,但是也對男人有了點興趣,開口問道:“聽口音,你不是京城人士吧?”
男人連連點頭:“我與妹妹是跟母親逃難來的,是冀州武邑縣人。”
冀州的?
鄭淵聞言有些驚訝,冀州離京城長安可是正經不近呢,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跑了這麼遠?果然是為母則剛啊。
鄭淵走到路旁茶攤坐下叫了三大碗茶,招呼兩人過來坐下。
鄭淵一邊喝一邊問道:“你兄妹二人叫什麼名字?”
男人將大碗裡的茶一口喝乾,隨後緊張的用粗糙的手搓了搓身上的衣服:“我……我叫蘇烈,今年十八,這是我妹妹蘇柔,年芳十五。”
“噗!!!!”
鄭淵一口茶直接噴了出去。
“咳咳咳……”鄭淵劇烈的咳嗽著,緩了好半天,這才抬頭問道:“你剛才說你叫啥!?”
蘇烈眨了下眼,不明白鄭淵為何反應這麼大,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