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淵輕笑一聲,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怎麼會呢,您侄兒我最尊重長輩了,侄兒何時潑六叔了?”
鄭淳眯了眯眼睛,忽然呵呵一笑:“說的也是,看來是六叔剛才喝多了,記錯了。”
鄭淵起身給鄭淳倒了一杯酒:“六叔還是少喝點酒為好,酒這東西對身體可不好。”
鄭淳端起酒杯低頭打量了一下杯裡的酒水:“誰說不是呢,喝酒喝死四個兄弟,酒這東西可真是混賬。”
說罷,鄭淳將酒杯直接狠狠的砸在地上。
對於鄭淳意有所指的話,鄭淵則是算全然當做沒聽到。
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還不允許人家有點脾氣?就算皇帝現在就在旁邊坐著,也不會在意這兩句牢騷的。
鄭淵放下酒杯,問道:“六叔何時對青樓這麼感興趣了?還特意買下一家。”
鄭淳微微一笑:“人活一世,總要找點樂趣嘛,青樓這個樂趣就很好,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讓你六叔我頗為舒適啊。”
鄭淵直言不諱:“怕了?”
鄭淳臉上的微笑瞬間凝固,一拍桌子吼道:“怕了!?你說你六叔我怕了!?”
鄭淵坐在那裡巋然不動,笑而不語的看著鄭淳。
兩人毫不避諱的直直對視。
最終,鄭淳長出一口氣,坐了下來。
“你說的沒錯,怕了,的確是怕了,哈哈哈哈……”
鄭淵看著瘋狂大笑的鄭淳,眼裡閃過一絲憐憫。
鄭淳笑夠了,忽然惡狠狠的看向鄭淵:“怎麼?好侄兒,你不怕嗎?”
鄭淵不緊不慢道:“侄兒也怕,不過跟六叔怕的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卻是同一個身份,咱們是一樣的。”
鄭淳聞言再度笑了起來:“好好好,說的有道理啊,哈哈哈……”
沒錯,鄭淵的話意思很明顯,你怕你兄弟,我也怕,所以咱們是同一類人。
鄭淵輕聲道:“侄兒沒有那麼遠大的理想,只想當個遊玩人世的紈絝子弟。”
鄭淳豎起大拇指:“好想法!六叔敬你一杯!你跟你六叔我當年想的一模一樣!要不然你六叔我能活下來嗎?哈哈哈。”
“那你還怕?”
鄭淳不屑一笑:“那為何不怕?其他人都死了,就剩你六叔我,最後收拾了不過也就是順手的事而已,又不浪費什麼時間。”
“所以啊……你六叔我就抓緊這最後的時間,趕緊玩!不然吶~以後沒準就沒機會咯~嘿嘿嘿……”
鄭淵將酒杯倒滿:“六叔灑脫,侄兒敬您一杯!”
鄭淳卻是擺了擺手:“算了,不喝了,喝夠了,走了……”
說著,鄭淳站起身,身形搖晃,顯然又是在裝醉。
不過下一刻,鄭淳從懷裡掏出一紙契約:“好侄兒,六叔沒什麼好送你的,這家聽雨樓,嗝~六叔送你了!”
說罷,鄭淳搖搖晃晃的走出房門,壓根不給鄭淵拒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