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淵拍了拍手,一搖三晃的走到鄭鈞跟前,一拱手:“兒臣有罪!無辜毆打言官,還請父皇責罰!”
鄭鈞心道自己這兒子倒也不傻,還知道給他個臺階下。
隨即鄭鈞故作薄怒的說道:“這用你說?毆打朝廷命官自然是該罰!但是念你是初犯,便從輕發落吧。”
鄭淵躬身行禮:“兒臣謝父皇垂憐!兒臣深感慚愧!”
對於這對父子異常拙劣的表演,就算傻子都能看出來是故意的,但是祝明山父子是敢怒不敢言,生怕再惹來一頓暴打。
而其他官員自然是當做看不出來,連連恭維陛下聖德。
畢竟他們煩祝明山父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祝明山這對老父少子天天跟瘋狗似的逮誰咬誰,朝廷上下就沒有不煩他們的。
關鍵是人家職位在那,就連皇帝拿他們也沒轍。
因為人家還真就能從隻言片語或者動作中挑出你的毛病來,那也是邪了門了。
也不知道這對父子平日裡都研究些什麼鬼東西,眼睛那麼好使。
這次他們這對遭瘟的父子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天敵倒黴了,官員們拍手稱快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為他們說話?
甚至有幾個武將還在那摩拳擦掌,盼望著鄭淵再度出手,他們好趁亂上去補幾腳什麼的。
這時候一個如同悶雷一般的聲音響起:“九殿下!您什麼時候還打人啊?到時候老臣給您打先鋒啊?”
鄭淵聞聲看去,只見一位如同一尊黑鐵塔一般的壯漢身穿紫色朝服正跪在地上笑呵呵的看著他。
這人是大周魯國公武嶽,武將世家出身,祖上是跟隨開國皇帝征戰天下的絕世猛將。
其妻子更是先帝的親妹妹,鄭淵的親姑姑,與鄭家算是姻親,若是按照輩分,鄭淵還得喊他聲姑父。
鄭淵呵呵一笑:“哎呦,這不是武姑父嗎?大晚上的勞煩您在這遭罪,小侄在這給您賠不是了。”
說著,鄭淵一稽到底,跟之前的形象天差地別。
武嶽得意的看了一眼祝明山。
老雜毛!看見沒?什麼叫差距?這就叫差距!
但是表面上武嶽還是故作惶恐:“哎呦~九殿下客氣了,可使不得啊,可折煞老臣了,老臣甚是惶恐。”
鄭淵起身噗嗤一笑:“姑父,您就別拽文了,以您的性子說這話身上不刺撓嗎?”
武嶽撓頭嘿嘿一笑:“沒想到讓殿下看穿了,俺還真是不適應,都是俺家閨女非得讓俺學的,說嫌棄俺出門給祖宗丟人。”
此話一出,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善意的笑聲,就連鄭鈞都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
“對了,殿下,你還沒回答俺呢,啥時候還打人啊?”
鄭淵笑道:“姑父,您這話可就不對了,咱不打人。”說著鄭淵朝著祝菁一指:“只打他。”
武嶽聞言粗獷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殿下好文采!俺佩服!對!不打人,就打他跟他爹這個老雜毛!”
祝明山氣的渾身發抖,幾乎暈厥過去,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陛下還沒說,也只能硬撐。
鄭淵冷笑道:“連前因後果都不明瞭,就敢自以為是的上奏,有如此官員對我大周而言是禍非福!”
說著,鄭淵轉身一拱手:“兒臣請旨!剝奪左補闕祝菁官身!貶為庶民!”
此話一出,連武嶽都不笑了。
雖然感覺鄭淵說的有道理,但是這處罰未免也太嚴重了些吧?這相當於把祝家臉都抽腫了啊。
祝明山的親兒子被直接貶為庶民,那祝菁這輩子算是徹底廢了,家產更是想都別想,絕對沒資格。
鄭鈞擺了擺手:“準了,但是朕特赦其旁聽前因後果,讓其知曉自己罪有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