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鄭淵質問,讓鄭鈞愣了一瞬,旋即笑了起來。
“呵呵呵……老九,你記住,在朕這個位置上看,天下永遠從沒有該死的人,只有應不應該死的人,只要需要,任何人都可以死。”
鄭淵聞言眼神有些複雜:“那如果需要,是不是我們這些兒子也要死?”
此話一出,空氣凝結,幾乎要壓死人。
鄭鈞眼底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痛苦,但還是點了點頭:“對,必要的時候,只要大周需要,朕也可以死,這就是皇家的命。”
“擁有這天下的一切,就要承擔相應的代價與責任,這是我們鄭家永遠也無法避免的。”
“你那幾位皇叔,擋了朕的路,不管他們是否是賣國之人,都要死,只不過這一次的事加快了這個程序而已。”
鄭淵眼神越發複雜,有悲傷、有震驚、有憤怒,各種各樣的情緒摻雜在一起。
其實從理性的角度來說,鄭淵可以理解鄭鈞的話,甚至會覺得很有道理。
但是那也是從理性角度而已。
這道理鄭淵認同,但是不認可。
“那陛下為何留下一個賢王呢?直接全部處理掉豈不是更好?”
聽著鄭淵稱自己為陛下,鄭鈞心裡忽然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讓鄭鈞有些難受。
“賢王足夠老實,當年與朕關係極好,又是支援朕的,所以朕才留他一命,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鄭淵深吸一口氣,起身一稽到底:“臣明白了,多謝陛下解惑,臣先行告退。”
說罷,也不等鄭鈞說話,鄭淵轉身就走。
鄭鈞的手本能的抬了一下,卻放棄了,也沒有出聲挽留,目送著鄭淵離開。
直到鄭淵身影消失,鄭鈞這才長嘆一聲:“為何你們都不懂我呢?”
鄭雯是這樣,皇后是這樣,現在連最親近的老九也是這樣。
難道他鄭鈞就註定像史書裡說的一樣,只要當了皇帝,註定終生都是個孤家寡人嗎?
門口的無舌遲疑片刻,最終還是沒有進來,悄悄的將房門關好……
廣場上。
一眾人看著面沉如水快步離開的鄭淵,皆是摸不到頭腦。
這是……發生了什麼?
看起來好像是燕王跟陛下吵架了呢?
五皇子悄悄的捅了捅太子:“太子殿下,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太子沒好氣的回懟道:“你問孤,孤去問誰?孤也想知道!”
其實剛才從鄭淵進去,太子心裡就很慌,他還以為是皇帝自覺命不久矣,想要將皇位給鄭淵。
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不是,這才讓他放下心來,不過他也好奇為何鄭淵進去以後,出來就如此態度。
五皇子被噎了一句,也沒惱怒,看了看太子,又扭頭看了看鄭淵的背影,眼波流轉。
……
回到王府,鄭淵扯下包紮手的布條,伸手拿起棍子,直奔魏紅玉的院子。
“魏紅玉!出來!”
魏紅玉其實在鄭淵推院門的時候就醒了,這是在邊關戰場養成的習慣,有一點風吹草動她都會察覺。
所以她還以為是什麼歹人,就拿著刀守在屋裡沒出去。
現在聽到是鄭淵的聲音,這才放下心來,將刀歸鞘大步走了出來。
魏紅玉拱手道:“殿下,不知喚末將何事?”
鄭淵深吸一口氣,用棍子對著魏紅玉冷聲道:“跟我打!”
魏紅玉聞言有些糾結:“殿下,您手上的傷還沒好,過兩天吧。”
鄭淵卻是不管,棍子直接帶著風聲對著魏紅玉腦袋砸下。
魏紅玉不慌不忙的一側身,呼嘯的棍子擦著衣服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