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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幾人,長孫無忌冷笑:“本官念及你年長,尊稱你一句魏大人,可是……魏大人,您這是在指責燕王殿下嗎?”
“您不會不知道吧?在這京城之中,燕王殿下的地位世人皆知,聖眷正濃,您以祖製為由攻訐燕王殿下,難道就不怕給自己招來禍事?”
魏樊臉色變了又變,很快挺直了身子,義正言辭地說道:“我身為朝廷官員,有責任維護祖制,即便面臨危險,也在所不惜,若是燕王殿下真的沒有錯,老朽相信陛下也會明察。”
長孫無忌眼神變得深沉起來,他深知這些文官的執拗,尤其是魏樊這種言官,更是一旦認定了一件事情,便會死磕到底。
死?
對他們來說,死不可怕,他們怕的是死的悄無聲息,死的沒有任何價值。
史上不少言官在規勸君王無果後,會毅然選擇撞柱而死,他們求的便是那史書上的幾個字罷了。
自己留下清名,給君主潑上一滴汙點,這便是不少言官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所以,長孫無忌決定不再勸說,一言不發的站起來,丟給魏樊等人一個憐憫的眼神,便轉身離去,留下魏樊等人在原地。
望著長孫無忌遠去的背影,魏樊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無奈和悲哀。
魏樊長嘆一口氣,對著身旁的同僚們說道:“我們雖為文臣,但也應為國家盡一份力,燕王有過,我輩豈能坐視不管?畏懼強權只能讓國家越來越糟。”
其他人紛紛附和,表示願意與魏樊一同上再次奏皇帝,若是陛下再沒有任何反應,他們就一天上奏一次。
不久後,六道彈劾燕王的奏摺呈送到了御前。
御書房。
鄭鈞將六本奏摺鋪開,神情自若的看著。
“有點意思……”
無舌神色一動,轉頭看向皇帝:“陛下,這次聯名上奏……”
鄭鈞擺了擺手:“也就那麼回事罷了,有人想看老九倒黴而已,手段拙劣、可笑。”
說到這,鄭鈞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世界上能瞞得住他這雙眼睛的人不敢說沒有,但是朝堂上那些人肯定不在這個行列之中。
早不上奏,晚不上奏,偏偏在這個時間點開始鬧事,未免也太巧了一點吧?
老九他胡鬧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怎麼沒幾個人看到老九尋歡作樂、與民爭利?
“看來陛下心中已有定奪。”無舌微微躬身,面露欽佩之色。
鄭鈞冷笑道:“這些人,真是不知所謂!以為朕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麼算盤,哼,不過是些跳樑小醜罷了。”
無舌輕聲問道:“那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此事?”
鄭鈞手指敲擊著桌面,發出一陣令人心悸的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