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雪!好雪啊!楊兄弟,你看這漫天的大雪,真好看!”
濟州一條小路上,兩個人正結伴同行,一個精瘦漢子抬頭看著漫天飛舞的大雪,興致沖沖地對著身旁的大漢開口。
“是啊,好大的雪!”
這雪大的就彷彿天地之間只剩自己和劉兄弟,一股孤寂空虛的感覺油然而生。
大漢扭過頭來應和一聲,若是旁人,只這個扭頭怕是都要被嚇一跳。
只見大漢麵皮上老大一搭青記,甚是駭人,腮邊微露些少赤須,若是王慶撞到,必能認出,此人正是在越州追擊自己的楊志!
楊志看著這漫天的雪景,心中卻是愈發的沉悶,自己出身天波楊府,算得上將門之子,一路做到殿帥府制使,不說何等威風,至少前途有望。
可如今,唉!自己不僅丟了花石綱,還險些連命都丟了,若不是劉兄弟相救,現在自己早就被河裡的魚兒給啃了個乾淨!
“楊兄弟,你說你是已故楊太尉的後人?”
“灑家正是老令公玄孫!”
提起出身,楊志還是挺了挺胸膛,這是自己身為楊家人的傲氣!
“楊兄弟,還沒聽你說起過自己的以前,這大雪天的,路上也沒個行人,不妨說說,也好解解悶。”
劉八子對自己救下的楊兄弟也頗為好奇,本以為是個甚麼凡人,沒想到祖上竟如此榮光,這等稀奇事當然要好好打聽打聽了!
楊志皺了皺眉,本想直言拒絕,只是如今路上只有自己二人,這劉兄弟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說說倒也無妨。
“灑家的出身劉兄弟方才也聽到了,灑家並非嫡系子弟,因此早年間就離開了東京往關西闖蕩,”
聽到這裡,劉八子恍然大悟,自己就說嘛,一個京城出身的人,說話怎麼一股關西口音。
“灑家雖是旁系出身,但楊府的武學卻是沒有斷過,因此灑家自幼習武,亦熟讀兵書,曾應過武舉,後來投在老種經略相公麾下效力。
五年前,灑家因抵禦夏人有功,被提拔進殿帥府聽用,做到了制使。”
“原來楊兄弟就是這麼當上的制使啊,厲害厲害!”
劉八子對著楊志豎了個大拇指,這是抵禦過西夏、於國有功的英雄,楊制使的制使原來是這麼來的。
“那楊兄弟怎的落到了如今的境地?”
在劉八子的認知裡,制使,應該是個不小的官兒吧,可是那天,自己在岸邊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楊兄弟身後的手下那可是沒有一個人顧著的,要不是自己出手相救,楊兄弟已經餵魚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唉,此事,說來話長,灑家也就長話短說了。
三五月的時候,灑家被派到越州護送花石綱,當時朱勔遭人行刺,兄弟可聽過此事?”
“當然聽過!聽說越州三傑看不慣朱勔那狗賊在越州的無法無天,因此在一處酒樓刺殺朱勔,奈何那狗賊命大,沒被義士得手,當真可惜!”
說起朱勔遇刺,劉八子頓時興致大起,說的頭頭是道,彷彿當天他在現場一樣。
“對了,楊兄弟當時也在越州,可曾與義士們撞到過?”
劉八子想到楊志當時也在越州,又是官身,應該與義士們碰到過吧?
“額,撞到過,灑家見他們是為民除害,所以未曾阻攔,也因此被那朱勔記恨在心,後面花石綱失陷的事劉兄弟也都知道了。”
回想起那晚的對陣,楊志仍舊心有餘悸,那個年輕後生倒不足為慮,不過那後生身旁的大漢卻端的不俗,自己應當不是那人的對手,還好那夥人當晚急著逃離,不然自己小命危矣。
“既然朝堂如此汙濁,兄弟又何須再回去?咱們也去投那夥義士,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