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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少有的清淨,沒了平日小孩子之間的嬉戲打鬧,也沒了隔著老遠幾個大娘的互相喊話聲。
蘇離收拾好廚房,給錢袋兒重新填好糧,再清理乾淨它的小廁所。
約摸下午兩點鐘,樓道中響起驚人的喇叭聲,過後不久,家門被敲響。
“有人嗎?做核酸了!”外面的人喊,是個女聲。
蘇離放下錢袋兒,戴好口罩匆匆開啟門。
“身份證拿出來。”
門外兩人都是女人,她心裡滑過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失落。
“拿身份證!”檢測員又重複一句,聲音拔高一些。
蘇離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稍等一下。”她趕忙回屋從錢包拿出身份證,她們掃過後拿著棉籤在她喉嚨轉了一圈兒。
兩人走後,蘇離先給店面店長去了電話,告知她暫停營業,等封控解除再恢復正常。
交代好工作上的事,她接到了徐梅的電話。
許是鄉下訊號不大好,電話裡徐梅的聲音都斷斷續續的。
“…買好了嗎?”徐梅問她。
蘇離知道她是在問什麼,“買了。”
“我回不去啦…路封…這段時間得自己在家…”
她在早上得知封控的訊息時就已經有這個準備了,於是不以為意道:“知道了,那你住哪兒?”
“我去你爸那兒。”
蘇秋的公司在鎮上,自從幾年前的事後,因為資金問題公司差點面臨倒閉,還是從徐梅那裡借了錢,才逐漸恢復生機。
公司在鎮上,所以蘇秋很少回家,基本都住在鎮上當初給王淑芬買的那套房裡。
蘇離沉默一會兒,“知道了。”
王淑芬走後,蘇秋確實表現的不錯,但大概只有蘇離清楚,他跟王淑芬的聯絡始終沒斷。
那時他們還沒搬到市裡,蘇離也還跟他們住一起。
以前徐梅要忙工作,也有不回家的時候,當家裡只剩蘇離一個人的時,蘇秋會在夜裡以為她已經熟睡時出門,徹夜不歸。
當她打電話問蘇秋時,他只說公司有事。
蘇離沒有揭穿他,直到現在都沒有,徐梅不再圍著這個家轉,她也就任由一家子稀裡糊塗過下去算了。
窗外黑黝黝的,蘇離看了眼時間,九點半了,宣賜還沒回來。
蘇離微微抿住唇角,暫停平板上的搞笑綜藝,起身去廚房將中午剩下的米飯泡熱水混了半碗粥喝,連菜都沒有。
她有些疑惑,志願者會一直忙到這個時間都沒辦法回家嗎?
這個小區算是中高檔小區,住戶不是很多,現在樓下也沒有居民亂晃,蘇離覺得就算爬樓梯,挨家挨戶的做檢測,這個時間也早該弄完了。
冰涼的水流順著手背滾落,蘇離洗著碗,心中卻想著那人這個時間有沒有吃飯,又在做什麼。
蘇離坐在沙發上看綜藝到十點半,而後關掉客廳的燈,進廁所洗漱。
等到她躺在床上,藥效上來,她漸漸陷入沉睡前,想的都是宣賜怎麼還沒回來。
次日天沒亮,蘇離就被喊起來核酸,她特意看了眼沙發和其他兩個臥室,都沒有人睡過的痕跡,但門口的拖鞋動了,而且鍋裡溫著一碗小米粥。
她吃過藥睡得沉,不是很大的動靜輕易醒不了。
當蘇離拿著垃圾袋要給錢袋兒鏟貓砂盆時,發現已經被收拾過了。
她是六點半被叫起來核酸的,而她昨天睡著前看了眼時間,十二點多一點。
蘇離不知道宣賜什麼時候回來的,休息了多久,又是什麼時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