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彷彿把自己罩在了一個玻璃套裡,與世隔絕,這裡的一切都不想參與。
她知道自己父親的性格軟弱忍讓,如今給他逼成這副樣子,淚水終於忍不住順著臉頰流下來。
陸晧謙拿出紙巾替顧煙擦了擦眼淚,揉了揉她的髮旋,像是在安慰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溫聲道:“交給我吧,別哭了。”
他嘆了口氣,走到楊翠面前,仍舊是叫了她一聲伯母,問楊翠的錢,到底花在哪了。
他可以幫她,前提是他必須要把事情瞭解清楚,也算是給顧煙和他一個交代。
楊翠嗚咽哭嚎的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了陸晧謙,最後又指著楊志峰說:“是志峰說穩賺不賠的,他還帶我去實地考察過。”
楊志峰慌忙推卸責任道:“我是讓你投資了,又沒讓你借高利丨貸去投資。”
陸晧謙望著這對姐弟輕笑道:“伯母,您要做生意,我沒有意見,畢竟錢已經給您了,您可以自己處理,可你要想做生意,為什麼不先問問我?被人騙成這樣,還想著回本,這次的事,我幫你解決了,也是我最後一次幫你,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不要在想著一本萬利的事情。”
“怎麼會被騙,志峰跟我拍過胸脯保證,三年就可以翻十倍以上。”楊翠竟一瞬間停止了哭泣,目光直直的瞪著楊志峰,想讓他解釋。
楊志峰急了,竟開始質問陸晧謙道:“我們雖然是小家小戶,也知道什麼是賺錢,什麼是虧錢,那麼大的工程,你說是騙人的,鬼才信。”
陸晧謙無奈淺笑道:“這種投資,是玩資本運作,都是騙親戚騙朋友過去,那個專案就是變相高階的傳丨銷,你怎麼忍心帶你姐姐過去?話我就說這麼過多,如果你還覺得很冤枉,我馬上把這個專案的負責人帶到香港,你可一跟他面對面談,看看他們是怎麼從一個空殼公司做到現在。”
陸晧謙的話擲地有聲,帶著一種不允許任何人辯駁的氣勢。
楊曼文,拉了拉楊志峰的袖子,小聲道:“爸,你先不要說話了,這件事和我們家沒有關係。”
看著他們這麼快就急著撇清關係,顧煙怒聲道:“什麼叫和你們家沒有關係,是你爸把我媽帶到坑裡,現在倒好,出了事就急著要撇乾淨,我報警,讓警察看看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陸
晧謙攬住顧煙的肩膀,緊了緊,讓她別這麼激動,這事出了誰也不想,現在到處找責任也沒有用,況且報警又能解決什麼問題,那個專案如果他沒有猜錯,應該屬於資本運作,不是一個合法的專案,但也並不違法。
陸晧謙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玻璃反射著的柔光燈,映在他的臉上,卻彷彿寒光利刃,他聲音清冷的開口說:“這個錢,我可以幫你們從那個專案追回來,追回來以後你們就自己留著,高丨利貸那邊我會把錢也結清了,這應該是讓你們最滿意的解決辦法。我對你們一家人,也沒有任何要求,只要記住我一句話,這是最後一次,以後除了顧煙以外,你們家任何人的死活,我都不會管,我姓陸,不姓楊,沒有必要沒完沒了的,為你們家去服務,我是個把親情看的很重的人,我嘗試過,還是不能把你們當做家人對待,你們的行徑,讓我勉強不了自己。”
楊翠張了張嘴,她想說些什麼,卻根本用不上力氣,陸晧謙的話表面上看,沒有任何問題,他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
其實換句話說,他要拿這筆錢,徹底跟他們家劃清界限,以後再也沒有牽扯。
陸晧謙短暫的沉默片刻,對一臉失望的顧煙說:“顧煙,我也累了,人應該學會知足,最可怕的是溝壑難填,你的家人,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平衡,我可以為了你,不去計較在乎,可麻煩事一件接一件,讓我時時刻刻有一種,我和你在一起,就要一輩子被他們扼住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