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斯一隻手扶在電梯門邊,另一隻手掌抓住他緩緩用力,手臂肌肉中青筋微微暴起,將他從梯廂頂部拉了上來。
時灼手肘用力壓在門邊地面上,借著兩邊力道從空中翻身而上,抬眼就見身後不遠處的大堂中,有獄警手握槍枝瞄準了尤里斯。
趕在對方扣下扳機的前一秒,他眼疾手快地壓住對方滾向旁邊。槍中飛出的子彈砸在電梯門邊,尤里斯抱著他神色冷峻地從地面坐起,反手拔出腰間的警棍砸向那人手腕。
獄警躲避不及發出一聲慘叫,握槍的手被砸到脫臼無力垂落,槍從他手中掉出去滾落向旁邊。壓在尤里斯懷裡的時灼立刻爬起,衝過去撿起槍轉過槍託敲向他頸部,直接將那名礙事的獄警敲暈在地上。
尤里斯隨後站起來朝他低聲道:「我們走後門繞去軍械倉庫,他們已經在調人往這邊來了。」
時灼應聲撿起掉在另一側的警棍,轉頭將拿在手裡的那支槍遞給了他。
尤里斯卻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越過手槍拿走了警棍,「槍你拿著。」
時灼面上不由得愣了愣,察覺出對方是有意在照顧自己,不太習慣地抬腳追上他的步伐,語氣難掩輕鬆愉快地開玩笑道:「殿下,該拿槍的人是你才對。」
他身手在隊友裡算得上拔尖,從前和隊友出任務的時候,也只有他照顧其他人的份,輪不到別的隊友來照顧他。
「為什麼?」尤里斯抽空接他的話。
「畢竟帝國繼承人的命可比我重要多——」時灼想也不想地開口。
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時灼差點就撞上了他的後背。
「怎麼了?」時灼從他身後抬起眼眸,「有埋伏?」
「暫時沒有。」尤里斯從他面前轉過身來,眼眸直直望入他的瞳孔深處,「我不知道在別人那裡,你對他們來說是什麼。但是在我這裡,你是最重要的。」
時灼又是毫無防備地一怔。
看他沉默兩秒沒有反應,男人略微不滿地低聲開口問:「你有在好好聽我說話嗎?」
時灼猛然回過神來,眉開眼笑地揚起臉來道:「有的殿下。」
尤里斯這才鬆開眉頭淡聲補充:「遇到危險不要往前沖,躲在我後面也不丟人。」
對方說完以後,轉過身去繼續朝前走。
時灼聞言,笑容促狹地揚了揚眉尖,跟上他故作詫異地開口:「殿下,幾年前在軍校訓練室裡,教我格鬥壓著我打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不一樣。」尤里斯回答他。
「哪裡不一樣?」時灼輕笑著追問。
「身份不一樣。」尤里斯抬手將後門拉開,視線落向門外低聲解釋,「那時候你是我看上的人選,現在你是——」
皇太子的話沒有說完,他轉頭拽過時灼躲向門後。下一秒,兩人原本站過的地方,鋪滿了新鮮砸出的彈孔。
時灼正是抓心撓肺的時候,未料沒來得及聽完對方下文,就被埋伏在門外的獄警打斷了。他登時有些心情不佳,臉色也變得冷淡了起來,透過門縫往外面空地看過去。
謝裡登人被攔在路上到不了,調動獄警的速度倒比想像中快。無法分辨子彈是從哪裡打出的,以及對方具體有多少人在埋伏,他們離開的時間只會不斷被拖延。
時灼朝站在身側的人吐出兩個字道:「誘餌。」
「不用。」尤里斯開啟終端接收羅溫資訊,「四個人,兩個在左邊花壇後,還有兩個躲在右邊。左邊那兩個我解決,右邊兩個能打中嗎?」
時灼唇角遊刃有餘地挑起弧度來,「打不中我親殿下一口。」
尤里斯面上微微一頓,「親一口?」他話語低沉咬字清晰地強調,「右邊有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