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冷目一掃:“讓開!怎麼?想群毆我不成?”
顧培東慫慫的道:“不是,小妹,是剛才有些事咱們之間有誤會,你坐下來,我們再慢慢聊聊好不好?”
“我跟你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讓開!”顧清晚銳利的盯著顧培東。
顧培東還指望著她老公給錢,根本不敢惹她,沒出息的側開身體。
顧清晚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晚晚……晚晚……”身後,母親帶著哭腔的聲音綿延不絕。
顧清晚倏然駐足。
林淑潔以為是女兒願意聽她解釋了,眉梢一喜。
結果顧清晚轉過身,涼薄的留下一句話:“顧董,你剛剛問我是不是要跟你斷絕父女關係,我現在回答你……是。”
“不——晚晚,你別走,你聽媽媽解釋。”
“顧清晚!你個逆女!你以為父女關係是你想斷就斷的嗎!我告訴你,我們國家沒這條法律!你身體裡流著我的血,你就永遠甩不掉我們!”
甩不掉嗎?
那就試試咯。
顧清晚昂首挺胸,大步朝前,嘴角還勾起一絲笑。
因為她不允許自己哭,她上初中後就基本不哭了,她覺得這是示弱的表現,而她才不會讓外人看出自己的軟弱。
心裡如此想著,顧清晚自認表現正常的開車回了沁園,見到員工,她笑眯眯的打招呼,看起來,好像之前在孃家的事情對她毫無影響。
直到走進辦公室,接到商與今的電話。
男人低磁悅耳的聲音像大提琴最渾厚的那根弦,“晚晚,我快到沁園了,今天我包了一傢俬房菜館,據說他們那很擅長燉各種湯,你不是愛喝湯嗎?我們去嚐嚐。”
日常得不能再日常的話,一瞬間似萬根針扎進顧清晚的心臟,她無助的往後靠到雕花木門上,眼淚如斷線的風箏,簌簌墜落,哽咽開口:“老公,我想你了。”
商與今一下子聽出女孩的哭腔, 把著方向盤的手驀然扣緊,焦急問:“晚晚?你怎麼了?”
女孩沒有再回他,只有細碎的哭腔斷斷續續傳過來。
商與今幾乎能夠想象一個纖瘦的女孩蹲在角落裡獨自抽泣的孤獨無助模樣。
他定了定神, 快速將車拐進停車場,來不及去停車位, 他拿出五百塊現金, 麻煩管理員幫自己開過去停一下。
匆匆跑到沁園, 輸入密碼進去, 再跑向女孩的辦公室。
店長陳珺和一個sa拿著一件旗袍正要去找顧清晚請教幾個問題,忽然看到商與今從另一條路跑過來, 陳珺立馬拉著sa的手退了一步。
“店長, 那不是商總嗎?”sa驚訝的出聲。
陳珺比了個噓的動作:“小聲點,走, 我們回去。”
“啊?不問了嗎?”sa疑惑。
陳珺睨她一眼:“商總都過來了, 還問什麼問?而且商總跑那麼快, 估計是有什麼急事, 明天問吧,反正也不是急事。”
陳珺擔憂的望了眼顧清晚的辦公室,顧總怎麼了嗎?需要她們幫忙嗎?
思忖片刻, 陳珺到底還是帶著人回去了, 真有事,她相信顧總會叫她們的,至於其他的,不是她們員工該窺探的。
商與今剛跑到辦公室門口, 便清晰的聽到壓抑的抽泣聲, 就在門的裡面, 咫尺之間。
他心臟狠狠揪緊, 一把將雙開的另一扇木門推開,踱步進去。
右下角,女孩縮成一團抵著門板,雙手緊緊的箍著自己的膝蓋,小臉埋在裡面,纖薄的肩膀一下一下顫動。
商與今喉骨艱澀的上下滾動,單膝跪地,五指穿過女孩烏黑的秀髮,溫柔的按在她後腦勺,將人帶到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