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間,令蔓感覺到自己的左腿被李倬雲帶著往左邊拐了一下,然後僵住了。
她以為是抽筋,緩了一陣子再嘗試去移動那條腿,卻感覺到一陣刺骨的痛,遂放棄。
令蔓心裡升起不詳的預感。
李倬雲還沒察覺到異樣。
令蔓訥訥道:“李倬雲,我的腿動不了了……”
“什麼?”李倬雲愣了一下,“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
“哪條腿?”李倬雲問。
“左腿。”
李倬雲掀開被子,露出令蔓白花花的兩條腿,他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妙。
令蔓左腿膝蓋以下都出於麻痺狀態,使不上勁,更坐不直身,因此她完全看不見自己的腿。
“怎麼回事?”令蔓問。
李倬雲說:“你的膝關節滑到左邊去了。”
“……什麼?”
“有塊骨頭錯位了,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具體得去醫院看。”李倬雲馬上做決定,又問:“你能下床走路嗎?”
令蔓搖頭,“我小腿以下都動不了,怎麼走路?”
李倬雲說:“我叫救護車。”
李倬雲立即打求救電話,向接線員說明傷員情況和地址。
腿不能動,令蔓著急也沒用,乾脆趁這個時間拿起手機看群訊息。
一看嚇一跳,漾酒小組裡所有人居然都在找她。
令蔓不停地往上翻訊息,才知道出大事了。
令蔓離開廣告部時,跟她交接的那位新同事腦子不太靈光,很多事情都沒聽明白。
問她清楚了沒有,她卻點頭說都清楚了。
這不,令蔓剛走沒過多久就出事了。
漾酒最新設計的一系列包裝,馬上就要投入使用。
今天臨下廠印刷,才發現文案和影象沒有對號入座,全部弄混了。
他們十萬火急地聯絡令蔓,找她核對最初敲定下來的內容。
事關整個漾酒小組的存亡,畢竟曾經也是自己負責的專案,令蔓不敢怠慢,一時也顧不上腿痛,抓緊時間與他們核對起來。
李倬雲聯絡好醫院那邊,掛了電話。
救護車二十分鐘之內到,李倬雲匆忙穿好衣服,準備一會兒下樓接他們。
他看了一眼床上赤身裸體的令蔓,幫她撿起裙子和毛衣,“快穿衣服,救護車馬上就要出發了。”
“好的,等等。”令蔓心不在焉地說,“等我回復完他們。”
令蔓打完一串字,把手機放到一邊,開始穿衣服。
但很快她發現自己辦不到。
剛才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去擺弄腿,疼痛倒不是很劇烈。
可這會兒哪怕是稍微移動一下腰部,都會殃及左腿膝蓋的位置,伴隨的是一陣深入骨髓的痛。
令蔓拼盡全力,只能將裙子穿到胸口的位置,再往下拉她就忍受不了了。
這時手機又響了,同事們仍在找她問別的事。
令蔓趕忙拿起來回復。
李倬雲在一旁看得著急,“趕緊穿衣服啊!”
令蔓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雙手飛速打字,“等一下。”
李倬雲眉頭緊蹙,“你這時候還有空看手機?!”
“好了好了。”
令蔓放下手機,繼續跟裙子做第二次鬥爭。
她咬緊牙關,努力地嘗試坐起來,然而腰部剛剛離開床墊,左腿立即收到壓迫,所有的疼痛瞬間集中在了關節處。
“啊!”
令蔓吃力地叫喊一聲,倒回床上。
滿頭是汗。
就在剛剛,她終於看清了自己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