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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的妝飾,現在依然不過時。
只是全部落了灰,看起來就多了幾分陰森。
庭院裡正中間一棵桃樹,已經衰老枯朽。長了二十多年,枝丫老到一片新的樹葉都沒有,更別提再結桃子。
韓燼輕叩門扉。
老管家顫顫巍巍開啟門,見到眼前的beta,渾濁的目光亮了亮,已經是老淚縱橫。
“小少爺,您來了。”
管家上前迎韓燼,握了握beta的手指。
韓燼茫然地眨了眨眼,發燒讓他頭腦昏沉,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面對現在的場景有些不知所措。
管家把一旁的小盒子遞過來。
韓燼伸出手,接過老管家手上的小盒子,這才聽到管家跟他敘舊。
“你和你媽媽很像,有故人之姿,原來是故人之子。”
“我有好多年沒見過您了,現在終於見到您,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小少爺,先生去世後我就離開了,也不知道您這些年過得怎麼樣?我後來有聽說,你和陳家少爺結了婚,那時候就覺得你們竹馬竹馬,再合適不過。”
管家字句關切。
韓燼點點頭,又搖搖頭。
最後惘然聽著面前老人的話語,抱緊了手裡的小箱子。
“管家先生,這些,都,都是我叔叔的東西嗎?”他的目光移到箱子裡的一個老式懷錶,鼻尖莫名酸澀。
管家注意到他的目光,似是想了很久,慢慢開口道:“最上面那隻懷錶不是。”
“那是你父親的,是你爸爸留給你的。你小時候來的時候身上帶著,後來就一直收在這裡。現在算是物歸原主。”
韓燼離開太久了。
久到年少的自己忘記了一切,只和陳鬱青糾纏到如今,現在被提點了,往事才又一一湧現。
糖果
韓燼和陳鬱青算得上是竹馬竹馬。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韓燼四歲,陳鬱青七歲。
韓燼的父親去世,母親改嫁,家裡沒有人能照顧他。叔叔終生未娶,膝下無兒無女,乾脆收養了他。
他搬到了叔叔所住的地方,隔壁就是陳鬱青家。
那時陳鬱青的爹媽也不知道去到了哪裡,失蹤好幾年,將他一個人留在了陳家,由陳家的長輩和傭人看管。
陳鬱青從出生就生活在這兒。
作為一個懵懂無知的幼童,自然對隔壁的情況不甚瞭解。
他總是一個人在院子裡踢球,一個人上下學,一個人在房間裡玩玩具,時不時會有親戚長輩來看他。
某天一如既往地,陳鬱青一個人在院子裡踢皮球。
腳下不小心踢歪了方向,皮球飛過了柵欄,咕嚕嚕滾落到了隔壁的庭院裡。
陳鬱青上前尋找皮球,打量的目光順著柵欄望過去,這才注意到柵欄另邊坐在小板凳上的小孩。
那個小孩穿著純白色的毛絨外套,看起來軟軟糯糯一小團。頭髮毛茸茸的捲曲,臉頰粉撲撲的,有一層細緻的絨毛,像是剛剛成熟的桃子。
小孩孤零零坐在院子裡,膝蓋上放著棕色的毛絨玩具熊。
倒是不哭不鬧,安安靜靜自己玩,身旁也沒個大人看著。
陳鬱青走到一人高的柵欄旁,又四下張望了一眼。
看到確實只有小孩孤零零一個人,才試探著喊他,聲音青澀又張揚:“喂,小孩,你能不能幫我把球拿過來?”
一直垂著腦袋玩熊的小孩抬起了頭,像是聽到了說話的動靜,小腦袋晃了晃,搜尋著發出聲音的來源。
陳鬱青於是又叫他,搬了個凳子到柵欄旁邊,探出腦袋對著小孩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