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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陳岸芷單膝跪在陳鬱青面前,伸出臂膀把他擁進懷裡,給予自己作為父親的慈愛和支撐:“我和小燼生父做了協議,允許他把寶寶帶走,但是保留寶寶的名字,陳重馳。”
“小傢伙終究還是你的,還是陳家的人,將來一定是要回來的。小燼也該是陳家的人,但是,這或許是他自己的選擇。”
“也許陳家還是讓小燼失望了,所以才會離開的這麼決絕,連骨灰都不曾留下。我時常在想,如果好好聽聽他的訴求,結局會不會不一樣,會不會體面一點?”
陳岸芷搖搖頭,連自己都覺得,現在談及這些事情,已經沒有意義。
他撫拍了一下陳鬱青的後背,站起身,深沉的眼睛望著面前的alpha。
“鬱青,你也三十一歲了,不再是需要爸爸帶領的小孩了。能不能拿到小燼的骨灰,能不能獲得小燼生父的允許,就看你了。振作起來吧,陳家已經為你放寬了限制。”
陳父轉身離開,帶走了一直安排在陳鬱青身邊,看管陳鬱青的人。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有了振作起來的心思,已經有為了寶寶和小燼的骨灰努力的意思。
所以乾脆將空蕩蕩的房間留給陳鬱青,讓他自己消化那些情緒。
陳鬱青的母親李汀蘭在外等待。
陳岸芷過來,他就招招手,主動拉上了陳岸芷的手指。“唐姨那邊我處理好了,直接去找了唐姨,提前把養老的費用給她了,就算是一個善終吧。”
陳岸芷拍了拍李汀蘭的手背,無奈的點了點頭。
唐姨在陳家這麼多年,看著兩個孩子長大,已經很辛苦,自然該有一個好的結局。
只是不知道,她在夜深人靜想起韓燼,會不會覺得遺憾,會不會依然心疼和惋惜?
畢竟,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是他們每一個長輩都會痛心,都不願意看到的。
事到如今走到這種地步,每個人都深陷其中。
想起韓燼便覺得胸口憋悶,心口有一處被無形的絲線牽連著。
一頭連著自己,一頭跟著韓燼的骨灰埋入了泥土。
陳岸芷和李汀蘭一起到了蔣冶的墓碑前。
陵園裡靜謐沉寂,光影從林蔭的縫隙撒下來,勾勒出一派祥和的景象。
他們到底還是違背了蔣冶臨終的囑託,到底還是虧待了蔣冶心心念唸的小孩。
陳岸芷看著蔣冶的墓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覺得說什麼也都沒有意義。
他只能放下手中的大捧雛菊,靜默地站在墓碑前哀悼。
陳鬱青終究還是慢慢振作起來。
跌入深淵只需一朝。
從深淵裡爬出來,卻要付出千倍萬倍的努力,雙手雙腳都被磨破,膝蓋也在爬行中被石壁磕得血肉模糊。
他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寶寶還在外面,沒有回家,韓燼的骨灰和墓碑自己現在也都沒有見到。
就算要死,也該把寶寶帶回來,讓他安然無恙長大,自己也要和韓燼合葬在一起。
beta屬於他,是他不知不覺刻在骨髓裡的人。
即便歲月蹉跎,時間的巨輪依然向前滾動,陳鬱青也不再畏懼。
時間失去了價值,對他而言什麼都不重要,把寶寶和韓燼的骨灰帶回來才重要。
新的助理到了身邊,陳鬱青接手公司,撐著羸弱的身軀到了工作的地方,開始慢慢投入到工作當中。
他的身體狀況愈發不好,為了提高公司的績點,經常拼死拼活加班,勞累過度了以後就出現各種毛病。
他和以前的朋友都斷了聯絡。
疲憊間偶然翻起社交平臺的賬號,才發現每個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