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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燼早早就躺下休息,肚子的壓迫感讓他的身體又沉又重,坐著和站著都會腰疼,只有躺下才會好受一點。
胎兒五個月並不算大,可是現在的韓燼太瘦了。
經歷了之前的痛苦和折磨,又總是抑鬱難過,心裡面很煎熬,過不去那道坎,所以他吃不好睡不好,身上的肉一直在往下掉。
懷孕的肚子鼓起圓圓的弧度,渾身上下就這個位置有一點肉,血液和營養都要供到這裡。
韓燼的下巴都削尖不少,捲曲的碎髮耷拉在額頭,襯得他脆弱又蒼白,看上去就惹人心疼。
他的一半臉頰埋在被子下面,睏倦的側躺在床褥上。將自己蜷縮在一起,被子上面鼓起一個小巧的包塊。
陳鬱青這才能遠遠的看他一眼。
他悄悄把房門開啟,放輕腳步聲進來,保持著一兩米的距離。
屋外的光線籠罩在韓燼身上。
陳鬱青覺得韓燼可憐又可愛。
燈光給床上的beta帶來一種朦朧的美感,韓燼就是像是雪地裡捏出來的小雪球,也像是新鮮出籠的的小包子。
視線移到韓燼露在外面的半截胳膊上。
手腕處的猙獰疤痕映入眼瞼。
窄窄的腕骨遮擋不住疤痕的醜陋。
那條傷疤像是一條長長的蜈蚣,從手腕的一側蔓延到另一側,幾乎貫穿整個手腕,足以見傷口的嚴重。
陳鬱青噎了噎,雙腿發抖,心疼到喉嚨都在酸澀,不自覺嚥下一口口哽人的唾沫。
alpha身上的桃子味太過濃郁。
床上的人不知道是睡夢中聞到了桃子味,睡得不安穩。
還是單純的被肚子壓迫到了身體,難受的睡覺也不舒服,鼻尖發出一聲細碎的痛吟。“唔”
陳鬱青當即轉身出去,彎下腰用雙手捂住臉,欲哭無淚地顫抖。
他不敢打擾韓燼,自始至終沒有讓韓燼知道他進了房間看他,沒有讓韓燼在清醒狀態下和自己見過面。
陳鬱青終於穩定,稍微熬過了易感期最艱難的時段,縫合了傷口,就準備從鍾既遇家離開。
“過幾天我就把韓燼接走吧?他在這裡,已經足夠長時間了。”陳鬱青問鍾既遇。
鍾既遇靠在門口,他也知道韓燼該離開了。
自己還有自己的生活,和丈夫兩個人還要相處,總不能長時間留一個beta在這裡。
更何況陳鬱青一次次過來,都是為了韓燼,也總不能不讓他帶韓燼走。
現在胚胎情況穩定了不少,韓燼的狀況也好了不少,是時候離開了。
“行吧,胎兒狀況也穩定了,熬過了最脆弱的時期。不過你確定能照顧好他嗎?”
“我會從陳家調點人過來,會安排唐姨過來,到時候方便照顧他。”
“不是這個問題。是他現在不肯見你,一見你就應激。到時候回去,一個屋簷下要怎麼辦?”
“我可以不出現在他面前,我可以永遠站在陰影中看他。”
“”
鍾既遇愣了一下,最後還是搖頭嘆了口氣。
陰影裡仰望月亮啊。
如今陳鬱青處在暗無天日的陰影裡,韓燼就是他的熠熠生輝的月亮。
陳鬱青從鍾既遇家裡離開,又馬不停蹄地轉入對杜劭的搜尋當中。
韓燼不知道這天發生的事情,不知道alpha曾在他睡著以後,進入房間裡看他。
他找不到自己的衣服。
想著鍾既遇拿走的那件衣服沒有被拿回來,於是從房間走出來,問鍾既遇:“哥哥,我的衣服衣服在哪裡?”
beta的語氣可憐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