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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鬱青一顆心驟然被敲打得破敗不堪。
被傷的體無完膚,又只能覺得自己活該,只能無助的承擔這場罪過。
“燼燼,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想要給你擦一擦,只是擔心你淋了冷水傷身體。我拿著毛巾呢,隔著毛巾,不會碰到你!真的不是要故意碰你,真的不是”
醫生從外面跑進來,一幫人強行按著韓燼,強行為他檢查狀況。
直到很久以後,陳鬱青哄好了他和韓燼的孩子,等檢查結果已經等的惶恐不安。
醫生才從韓燼身旁離開,一臉嚴肅告訴他:“陳先生,現在有個問題要告訴您。韓先生他,他聽不到了。”
“什,什麼?”
彷彿晴天霹靂,陳鬱青雙腿發軟,慢慢站起身,整個人搖搖欲墜。
醫生立馬伸出手,生怕面前的alpha支撐不住倒下。“您先別緊張,是發燒引起的中耳炎。韓先生的傷口撕裂感染了,身體有炎症,耳朵也發炎了,所以暫時聽不到。”
陳鬱青想到了剛才的狀況。
無論怎麼解釋,無論怎麼安慰,韓燼都不會順從他,都不會安靜下來。
原來是聽不到自己在說什麼。
原來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道歉和安慰。
陳鬱青狠狠揉了揉眉心。
他想要向韓燼道歉,告訴他自己真的很愛他。
這一步顛簸流離,beta的勇敢和認真終於被自己看到,少時的誠摯和深愛自己也慢慢理解。
陳鬱青真的沒有不尊重韓燼,沒有不拿他當人來看。
那些過分的佔有和強制,其實早就是慾望驅使下的衝動,早就是嫉妒不滿下的索求。
卻又因為不想受制於人,因為內心的煎熬和痛苦,選擇了嘴硬不認,對韓燼惡語相向。
陳鬱青親眼見證了韓燼生產過程。
他怕到了極致。
即便是自己中槍,也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他想要親吻韓燼的額頭,告訴韓燼辛苦了,為陳家新添了一個小生命,自己也很愛他們的寶寶。
他已經組織好了語言,已經想好了怎麼描述一家三口的將來。
好不容易都結束了,好不容易苦盡甘來,不會再有外人的干擾,也不會再有任何阻礙出現在眼前。
自己只要軟磨硬泡,只要對韓燼足夠溫柔,韓燼早晚一定會被他打動,一定會為了孩子,慢慢接受身邊自己的存在。
可是,眼下的問題已經不是自己說些什麼,也不是韓燼聽到了願不願意相信。
而是韓燼能不能夠聽到。
“醫生,還,還什麼辦法嗎?燼燼以後還能不能聽到?!”陳鬱青頭疼欲裂,裡面一根筋抽拉似的疼。
醫生點點頭:“大機率是可以的,但是聽力會不會受損,這倒是不能保證,後期要看恢復的狀況。”
“”
“對了,還有一件事陳先生。”
醫生看了眼尚在襁褓的小嬰兒,嘆了口氣再次開口:“陳先生,韓先生畢竟受了刺激,有點抑鬱的傾向,產後更加容易抑鬱。”
“所以我建議,把孩子和韓先生暫時分開。畢竟他的情緒不穩定,可能會攻擊身邊的人或事物。”
“這次燒掉了木偶和木雕,下次就不一定會燒什麼了。保險起見,還是把韓先生和孩子分開吧。”
醫生從陳鬱青身邊離開。
陳鬱青失神落魄站在原地。
他把孩子抱出來,呆呆地坐在韓燼的病房門口,濃烈的挫敗感湧上心頭。
自己真的贏了嗎?
杜劭說過,他們當中,一定有一個人窮途末路,這個人,絕對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