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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管教他,好不容易有叔叔愛他,要怎麼接受再一次被人拋棄?
韓燼不理解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把他留下。
他也有乖乖聽話,也有不吵不鬧。
他總是很認真聽大人講話,從來不會讓大人費心思管教,可是為什麼所有人都不要他?
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麼?
所以每個人都討厭他,都嫌棄他笨,嫌棄他貪吃?
韓燼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他還太過年幼,不知道有些東西向來無法與生死抗衡。
世界上有太多不如意和意難平,是沒有辦法去彌補和挽留的。
陳岸芷開始商議收養韓燼的種種事項,找了律師和委託人,在帶著小孩處理完蔣冶的後事,參加過蔣冶的葬禮後,就準備收養他。
可就在一切都準備就緒,就差最後簽字登記的時候,有一對中年夫婦闖了上門。
“你好,請問韓燼這孩子在這裡吧?”
女的叫蔣儀,男的叫周仁城。
他們見到陳岸芷便表明了來意。“我們是來收養韓燼的,他叔叔出了事,我們現在才得到訊息,所以好心來收養這孩子。”
陳岸芷放下了手裡的資料,戴上了金絲邊眼鏡,仔細端詳了一下面前的夫妻。“你們是?”
“哦,蔣冶是我堂哥,我們有很多年沒有聯絡過了。您也知道,我堂哥躲在這地方安度晚年,不願意任何人來打擾。家裡的人沒有幾個和他有聯絡,所以直到現在,他去世了,我們才——”
女人嘆了口氣,像是不忍心說出蔣冶去世的事實。
她說著說著還啼哭了幾聲,擠出幾滴眼淚,又用衣袖的一角擦了擦。
一旁的周仁城趕忙扶著她的肩膀,像是生怕蔣儀傷心到支撐不住。
“我們夫妻倆想著,這孩子沒人養怪可憐的,所以特意從外地過來收養他。既然是我堂哥之前帶著養的,現在就讓我們帶走吧。”
言語之間態度果斷,絲毫不給人拒絕的餘地。
但是陳岸芷還是留了個心眼,思索了一下告訴他們:“實不相瞞,我本來打算收養這孩子,而且手續都快辦好了。”
“那怎麼行?這多麻煩您,不能影響您的生活。”
“並不會影響,這孩子很乖。”
面前的夫妻兩人陷入沉默。
半晌沒有動靜,蔣儀和周仁城對視一眼,像是想起了什麼,拍了拍自己的手背,又哭著抹起了眼淚:“陳先生,我相信我堂哥肯定想我收養這孩子!”
“堂哥真的很不容易,這些年他太苦了。感情一點都不順,最後連結婚都沒有,膝下無兒無女,這孩子他肯定是當成了自己的親兒子”
“他拿韓燼當自己的血脈,那這小孩就是我們蔣家的人!不管他姓什麼,叫什麼,都是我們蔣家的人!”
話說成這個樣子,陳岸芷沒有回絕的餘地。
場面過於難堪,蔣儀和周仁城太過強硬,非得帶韓燼走不可。
陳鬱青剛巧路過書房,聽到裡面說起韓燼,就順勢趴在外面偷聽,誰知道聽到了他們要帶韓燼走的訊息。
陳鬱青當即慌慌張張闖進來,推開門就開始哭鬧:“不要,不要你們帶走燼燼!爸爸,我們收養燼燼吧,燼燼也想和我們在一起!”
昨天還在說要收養燼燼,燼燼也說了不想離開他,要和他一直在一起。
怎麼今天就冒出來兩個人說要拆散他們?
“鬱青,不許胡鬧!”
陳岸芷顧不上商議韓燼的事情,上前兩步,伸手把陳鬱青拉到了跟前。
他一臉嚴肅抓住了陳鬱青,止住了他哭鬧的動作:“這是蔣叔叔的親戚,韓燼的叔叔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