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更何況,陳家的條件那麼好。
就算是法`律要判決,也會優先考慮能給孩子更好生活條件的一方。
自己作為“程遷”,只不過是個外人而已。
又有什麼資格去競爭,憑什麼能讓律師為他辯護?
韓燼疲憊的垂著腦袋,手指攥緊了膝蓋,將褲腿那裡都揉成一團麻布。
像是再也支撐不住,呼吸都有些艱難。
律師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程先生,您也說了,你是孩子的生父,你是親生父親。可是為什麼您不願意以真實的身份去面對陳先生?為什麼不敢做親子鑑定?”
“我,我不可以做”
beta又抓了抓膝蓋,指尖被用力擠壓,從掌心都指甲根都泛著青白。
唯有骨節一圈微紅,像是被撞碎的胭脂染了色,又像是沾上了剛剛成熟的桃子連皮帶肉的汁水。
“我真的不可以做鑑定,還有沒有別的方法?”
律師搖搖頭:“程先生,您不夠真誠,也不夠誠實,不肯講述完整的事情經過。也不肯做親子鑑定,證明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孩子身上流著你的血。”
“既然這樣,您這案子我辦不了。倘若能證明孩子就是你的,或許還有一點點勝算。”
“但是現在以外人的身份,完全沒有爭奪撫養權的可能。即便是你帶孩子走,這也叫硬搶,是違`法的。”
韓燼臉色慘白,只能小聲道歉,為自己的打擾而難堪,也為耽誤對方時間而羞恥。
“對不起,打擾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程先生請回吧,如果想好了,或者還有其他要諮詢的事情,歡迎再來找我。”
律師遞上名片。
韓燼拖著沉重的雙腿回家。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晚了。
陳鬱青出門的時候交代過他,孩子放學不用他接,陳鬱青會順路把小馳捎回來。
現在韓燼推開大門,一眼就看到了客廳裡的小馳和陳鬱青。
刺目的燈光照在身上。
房子裡到處燈火通明,陳鬱青坐在地毯上,懷裡抱著小傢伙逗弄。
小馳後背貼著陳鬱青的胸膛。
他的臉頰洋溢著爛漫的笑容,手心上抓著陳鬱青新買的拼圖,笑盈盈和陳鬱青講述今天在幼兒園發生的事情。
陳鬱青微微附身,下巴抵著小傢伙的髮旋,伸出手臂教他拼圖的各種擺法。
韓燼聽到小馳奶聲奶氣的聲音,擺對了拼圖,就帶著點恣意的小驕傲:“爸爸,你看,我擺對啦!”
陳鬱青笑聲爽朗,誇讚中攜著誘哄:“乖寶貝,不愧是我兒子,這麼快就拼好了!”
父子兩人之間的景象一派祥和,親密的像是他們才是一家人,自己則是個外人。
韓燼上前幾步。
細碎的腳步聲打擾了父子相處的景象。
陳鬱青回過頭,放開小馳,眉頭微微蹙了起來,看著韓燼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麼才回來?”
陳鬱青率先開口,深沉的眼眸順著虛空掃射過來。
韓燼晦暗的瞳孔猛得一顫,身體不由自主繃緊,微微瑟縮了一下:“我出去了一趟,不知不覺,就晚了。”
他以為alpha會說些什麼,以為alpha會不開心。
陳鬱青眼眸中的情愫太過晦澀。
韓燼看不明白,不知道是不是在責備他。
又或者,從上次自己破壞他們逛遊樂園,陳鬱青就已經開始嫌棄和打量他。
也許自己真的讓alpha不耐煩了,像只沒用又礙事的跟屁蟲,影響了陳鬱青和孩子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