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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岸芷蹲在陳鬱青面前,讓小孩把兩隻腳踩在自己的膝蓋上。
他拿著消毒棉籤,小心翼翼為孩子擦拭被磨破皮的腳掌,動作輕柔又仔細,生怕力度大了弄疼陳鬱青。
“燼燼的父親去世那麼早,母親也早早改嫁,只有叔叔對他好,叔叔是他唯一的親人。現在叔叔已經去世,叔叔的親人來帶他走,我們身為一個鄰居,一個外人而已,有什麼身份來拒絕,有什麼身份來比他們更加有資格獲得撫養權?”
陳岸芷嘆了口氣,他對陳鬱青只能解釋到這裡。
昨晚看兒子在後面跟車,他快步追上去,鎖著陳鬱青的胳膊,將他抱進了懷裡。
回家以後就給陳鬱青處理了腳上的傷口。
這幾天大概都下不了床,得仔細換藥,小心翼翼照顧。
他這個做父親的,看到以後也會心疼。
“爸爸,如果他們對燼燼不好怎麼辦?他那麼笨,那麼弱小,他們一定會欺負他。我不要燼燼被欺負,我想要燼燼。”
陳鬱青趴在陳岸芷的肩膀上哭。
他給韓燼雕刻布袋木偶還沒有送出去,給他雕刻的小狗木雕也還沒有完成。
陳鬱青想,一定是他沒有完成布袋木偶和小狗木雕的雕刻,所以上天才不允許他和燼燼在一起。
一定要是燼燼向他求了很多次婚,他不肯答應,所以最終他們才沒有成功在一起。
陳岸芷安撫好了懷裡的小孩,給他的傷口換過藥,裹上新的紗布以後,才從房間裡走出來。
他有些惆悵的拿起手機,對著一個提前存過的號碼發過去幾條資訊。
蔣冶生前反覆請求他,讓他幫忙照顧一下韓燼。
陳岸芷也擔心那對夫婦會對韓燼不好。
所以在把韓燼交給蔣儀時,特意留了個心眼,問她要了聯絡方式,方便隔一段時間就問問韓燼的狀況。
【蔣女士,你好,你們已經到地方了吧?小燼這孩子還好嗎?他對新環境適應嗎?】
蔣儀無所事事。
從銀行得到了撫養韓燼的一大筆錢,還上了兒子的賭債。自己就跑到樓下的鄰居家,和幾個老太太打麻將。
手機簡訊的提示音忽然響起。
蔣儀打麻入了興致,一幫人吵吵鬧鬧,根本就沒空去接。
手機鈴聲響個不停,她也沒有理會。
十多分鐘過去不見回應。
陳岸芷又等了一會,見這麼長時間沒有回訊息,乾脆打電話撥了過去。
這下手機的鈴聲爆發出尖銳的響聲。
蔣儀有些不耐煩,從麻將桌前坐起來拿手機。
剛要按下接聽鍵,看到上面的來電提示人,立馬慌了神。手下一緊張,剛接過來的麻將牌就掉在了桌上,錯過了差點就要自摸的一牌。
“哎哎哎,等一下等一下,我這一牌不打出去,我自摸了!”蔣儀拔高了聲音,扯著嗓子衝在座的幾個人喊叫。
她打算把已經打出的那張牌收回來。
對面的人並不客氣,翻了個白眼,一伸手就按住了她的手指:“牌打就打出來了,可沒有回收回來的道理,怎麼你想詐胡?”
“誰詐胡?還不是這電話一直響影響我嗎?”
“那你就去接電話唄,什麼時候沒電話了再過來打牌!”
蔣儀忿忿起身,從板凳上站起來,身旁立馬就有人接替了她的座位。
她拿起手機去一旁,用一隻手捂著聽筒,不讓麻將牌碰撞的聲音傳到電話裡。
【抱歉,蔣女士,可能打擾你了。我就是想問一下燼燼的狀況,他有沒有不習慣?】
陳岸芷謙和有禮。
蔣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