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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直到門被拉開,周仁城從裡面走出來,陳鬱青才發現自己的期待只是幻想,燼燼是真的不想見他。
“鬱青是吧?你爸爸來電話了,你怎麼可以不哼一聲偷偷跑來?你爸爸那邊早就很急了,甚至報了警,現在我把你送去車站吧,他們已經在接你來的路上。”
周仁城低頭看著陳鬱青,伸手去拉陳鬱青的手掌。
陳鬱青猛得一縮手指,避開了周仁城的拉扯,紅著眼質問他:“燼燼呢?他為什麼不見我?!”
無來由的怒火和頹喪要人窒息。
陳鬱青十四歲,雖然算是個小少年,但歸根到底還有孩子心性。
他不肯被周仁城送到車站,不肯長途跋涉過來,只獲得一個連見面都見不到的結果。
他只想見見燼燼,看一眼就好。
問問他為什麼要不理自己,為什麼要把布袋木偶和小狗木雕扔掉?
難道他不喜歡自己了嗎?難道有其他小朋友以後,就真的不想和自己玩了嗎?
周仁城只能強行拉住他,扯著他的胳膊,把他往車站帶:“鬱青小朋友,你還是快回去吧。你來這裡沒告訴家長,你家長都找你找瘋了!已經報警了,剛剛給我打電話,讓把你送到車站。你在這邊要是出了問題,我們真擔待不起。”
“你別碰我,我不走!”
“還是走吧鬱青小朋友,你家長都在找你,他們馬上就來了!”
“別碰我,別扯我,我不走!!!”陳鬱青拼命掙扎。
可是少年人的力氣怎麼能比得過成年人的力氣?
陳鬱青被周仁城拉著往車站走,他的鞋都差點跑掉,胳膊被攥出了紅紅的印子。
周仁城把他拉到車站,只過了一小會,陳岸芷和李汀蘭的身影就在馬路上顯現。
陳岸芷開車到了這裡,後面跟著一輛警車。不知道雙方開的究竟有多快,來這裡的經過有多麼急切。
陳岸芷下車就衝到了陳鬱青身邊,他的眉頭緊鎖,對陳鬱青偷偷跑掉的行為又氣又急。
大老遠七百公里,孤身一人跑到這邊,路上稍有不測,萬一遇到什麼危險都沒有人在旁邊。
陳岸芷和李汀蘭在家的時候快急瘋了。
好好的孩子在說去同學家住以後,突然就消失不見蹤影,同學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陳岸芷立馬報了警。
一幫人怎麼找都找不到,連附近的觀景湖和公園都找了,最後猜測是不是跑到了蔣儀那裡。
陳岸芷不得已聯絡蔣儀,這才確定了陳鬱青的確跑到了這裡,他們立馬驅車趕來。
“你亂跑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媽媽有多擔心你?誰讓你一句話不說跑來這裡的?!你就不怕路上出事嗎?!!”
陳岸芷抓住了不停掙扎的陳鬱青。
手下的小孩還在扭動,試圖掙脫出這幫人的掌控。
他太犟了,像是一頭髮狂的小牛犢,誰說他他都不聽,不願意被桎梏在大人的監管當中。
陳岸芷被氣急了,怒氣上頭衝陳鬱青後背打了兩巴掌。
懷裡的小孩這才安靜下來,但是他的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砸,每一聲淒厲的哭聲都是對大人們無情的控訴。
“你打我!你打我!你們大人都不講道理,明明答應我的事卻做不到,都不守信用!現在還打我。我只是想見一見燼燼,我只是想要看看他!”
陳鬱青哭到眼睛充血,冷風吹在臉上,帶來刀割一樣的觸感。
他的身上痠痛無比,後背上的那兩巴掌不算重,卻足以在足夠委屈的情況下,牽連起已經倚息的痛苦。
陳鬱青對韓燼瘋狂的渴望被磨滅。
那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