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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多嫌棄陳鬱青的味道,多討厭他的桃子味,才至於連衣服也一起扔掉?
鍾既遇不敢細想。
他想告訴陳鬱青這件事,最後又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想究竟對不對。
韓燼最後還是被陳鬱青帶回了家。
唐姨從原來的陳家過來,司機和傭人也從原來的陳家過來,全部都是熟悉的面孔。
唐姨看到韓燼就兩眼淚汪汪,不捨的把他摟進懷裡:“小燼真是受苦了,你瘦了好多,看上去也憔悴了好多。是不是吃的不好啊,是不是這邊住的不習慣?唐姨過來了,以後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韓燼木訥地站在原地。
肚子被唐姨硌到,才悶哼了一聲,有些不舒服的掙了掙胳膊。
唐姨注意到他圓滾滾的肚子,匆匆把人放開,目光中全是憐愛:“抱歉小燼,沒事吧?都怪我不小心,先生交代過你認不清楚人,我還直接抱你,肯定嚇到小燼了。”
她摸了摸韓燼的腦袋,拉扯著韓燼坐下:“小燼以後好好的好不好?什麼也別想了,唐姨來照顧你。怎麼說你也是唐姨看著長大的,看了這麼多年,唐姨早就拿你當自己的孩子,肯定會對你好的。”
面前的beta這才傻乎乎點頭,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唐姨的話,只管順著唐姨的思路走。
陳鬱青果真沒有在韓燼面前露面。
永遠是遠遠望著,或者在韓燼睡著以後站在黑暗中,悄悄的看beta一眼。
他已經不敢刺激韓燼,不敢再對韓燼下任何一個命令。
陳鬱青卑微的祈求韓燼原諒,把所有事情細緻入微的安排好,虔誠地雙手為韓燼奉上。
不知不覺冬去春來,又是一年南風知我意春至。
韓燼已經快到孕晚期。
鍾既遇要求韓燼到醫院做檢查,再確認一下預產期。
於是司機就載著他,唐姨坐在一旁陪他。
綠燈亮起,轎車緩緩啟動。
剛到十字路口的拐角,身旁的唐姨猝不及防驚叫一聲。
韓燼眼睜睜唐姨撲過來,還沒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下一秒轟的一聲巨響。劇烈的震盪感從四面八方傳來,眼前也一陣陣發黑。
嘈雜的金屬擠壓聲、刺耳尖銳的鳴笛聲、暴烈巨大的碰撞聲,一下子全部擁擠著闖入腦袋。
韓燼的耳朵發出尖銳的鳴響,牽拉著腦髓都晃盪疼痛。
他慢慢睜開眼,咬牙忍著耳鳴的痛苦,看著身旁的唐姨,看著最後一刻撲過來,把他護在身下的婦人。
終於想起了一切。
想起了唐姨的身份和對他的好,也想起了和陳鬱青的所有過往。
車窗玻璃碎裂,汽車的車門被擠壓到變形,安全氣囊被彈開。
唐姨額頭上的血點點滴落,帶著灼熱的溫度,滴答滴答落在韓燼的臉頰上。
韓燼再也遏制不住,撐著身體去拉身旁的婦人,抓著已經昏迷的唐姨手指:“唐姨,唐姨,不,不要”
周圍煙霧瀰漫,轎車被從側面衝出來的貨車撞到,車門已經擠壓變形,司機也被安全氣囊撞昏過去。
唐姨在最後的關頭注意到那輛汽車。
不顧一切的撲過來,用自己胖潤的身軀護著韓燼,胳膊撐著韓燼的腦袋,身體護著韓燼的肚子。
韓燼這才倖免於難,才沒有一腦袋撞在玻璃上。
但是他還是被撞擊的震盪感所影響。
大半天緩不過神,腹部傳來一陣痙攣似的疼痛,眼前陷入短暫的黑暗,爾後才悶著嗓子嗚咽。
“唐姨,唐姨,你,你醒醒,你醒醒,唐姨”
肚子重墜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