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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陳鬱青在學校廢棄的音樂室幫老師搬東西,意外發現還有一臺鋼琴能用。
周圍沒有凳子,他就站在鋼琴前,隨手彈起德彪西的《月光》。
鋼琴破破爛爛,太長時間沒有校準過音調,很多彈出來都變了音色。
陳鬱青彈得有些彆扭,剛要停下手指,忽然就有伴奏從教室的某處傳來,為他已經補上了幾個缺少的和絃。
伴隨著淡淡梔子花香氣,就像那晚初見之時一樣。
一曲結束,陳鬱青慌忙起身尋找oga的身影。
對方也不躲藏,很坦蕩的站出來,臉上漾著柔和的笑容,與陳鬱青握手:“真巧啊,又見面了,傷口恢復的怎麼樣?”
陳鬱青瞳孔放大,看到oga清秀乖巧的模樣,問起對方的名字。
那個oga笑著開口,黑亮潤澤的眼睛望著陳鬱青:“鍾既遇,鍾期既遇的鐘既遇。”
陳鬱青徹底愣了,總覺得在對方身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看到了一種讓自己趨之如騖的東西。
他低下頭,有些失神的暗自呢喃:“鍾期既遇鍾子期遇管仲,知音難求”
青春期的他從來沒有過心動的感覺。
這一刻心頭卻猛然一凜,有什麼渴望很久的東西,在此刻終於被觸碰到,讓他害怕錯過。
陳鬱青淪陷了,喜歡上了這個與他只有兩面之緣的oga。
有時會主動去oga的教室找他聊天,有時會邀請oga參觀他的比賽。
所有人都知道陳鬱青喜歡鐘既遇。
韓燼還在暗自努力,終於在學校前進了一千多名,高高興興拿著自己的成績單去找陳鬱青。
可到達體育場的時候,就看到平時自己總坐的位置那裡坐著一個oga。
每次陳鬱青結束集訓,自己從來不敢上前,生怕和陳鬱青一起訓練的alpha對他動手動腳,也害怕陳鬱青會厭惡他的到來,不給他好臉色。
然而那個oga的待遇與他恰恰相反。
每個alpha都很尊重他。
他朝陳鬱青走去,陳鬱青一直對他洋溢著笑容,陽光又燦爛。
那是自己可望不可求的。
手上的成績單倏地從掌心滑落,韓燼眼眶通紅,終於明白什麼是雲泥之別。也終於明白,陳鬱青原來根本就不喜歡他了。
【作者有話說】:鍾期既遇,出自《滕王閣序》。鍾子期與伯牙鼓琴相投,以此成為至交,高山流水,知音難求。
那句“可不可以和我結婚”說了十一次,從年少懵懂到如今少年意氣。
韓燼以為,他會有時間,鬱青哥哥還是喜歡他的。
他可以慢慢的,一步步堅定的走向陳鬱青,讓自己越來越好,越來越優秀,逐漸可以與他並肩。
他們是竹馬,是從小一起長大,兩小無猜最要好的小夥伴;是吃飯睡覺經常在一起,誰都不會嫌棄誰的發小;是彼此互相瞭解,互相陪伴成長的家人。
竹馬竹馬在一起天經地義,所有書本上都是這麼說的,所有人都是這麼告訴他的。
他們明明這麼合適,怎麼會不能在一起呢?
韓燼的眼眶又熱又燙,胸口也陣陣刺痛。
在他有限的認知裡,竹馬竹馬就是最合適的,他和陳鬱青在一起理所應當。
他們會結婚,將來會在一起,他堅信自己和陳鬱青一定是命中註定。
可是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沒有人教育過他,這世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天降。
竹馬怎麼鬥得過天降呢?
當天降出場,所有的聚光燈便會自動凝聚在對方身上。
陳鬱青的眼睛只倒映得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