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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鬱青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間上了飛機,只知道坐在飛機往下看時,目光所見全是碧藍萬頃的大海。
beta寧可把骨灰撒在大海之中,也不願給他。寧可隨著洋流四處飄蕩,也不願意在他這裡有安定的居所。
beta真正獲得自由。
死的人不是自己,可是自己的心也被帶走了,跟著beta一起飄蕩,永遠都不會停歇,直至死亡。
陳鬱青慟哭出聲。
他回了陳家,用自己公司掙的錢財,大力散發出去,讓手下的人幫忙搜尋寶寶的蹤跡,搜尋所有可能的訊息。
他還是時不時去卓陽那裡,只是為了看看寶寶有沒有回來,近期有沒有什麼進展。
生活節奏慢了下來,每一天都恍如隔世。
漫長等待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
街上的林蔭愈發厚重,暑熱乍起,空氣都帶著灼燙的熱度,不知不覺又是一年。
今年的韓燼三十一歲,寶寶剛好三歲了。
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韓燼終於可以騰出手,把寶寶送去幼兒園,自己再去專心工作。
孩子大了需要錢,韓燼身上沒有多少積蓄。
他之前把那五千萬還給了陳鬱青,不願意虧欠他,不願意和他有瓜葛。
在離開之前,又把剩下的積蓄,盡所可能留給了生父和繼父。
讓兩位老人知道,自己只是不想連累他們,只是不願意虧欠太多,不是對他們失望才離開。
他們給自己的幸福,已經足夠了。
自己從來不是蛀蟲,不是毫無用途的東西。
只是韓燼沒有想到,撫養一個孩子需要花這麼多費用。所帶的積蓄,早在帶小馳離開後的幾個月裡花完了。
私自帶著孩子很不方便,更何況要躲著陳鬱青,躲著所有人。
有時候不能出去,就只能找一些可以在家裡做的零碎工作,掙一些小錢貼補家用。
韓燼並不覺得辛苦,相反和寶寶在一起,每一天都很開心,都覺得還能再堅持堅持。
他見證著孩子成長,自己獲得由衷的驕傲和滿足。
他的小男子漢長大了,不再像剛出生那樣,像個孱弱稚嫩的幼貓,而是愈發的蓬勃向上。
韓燼給小馳辦了手續,送他去幼兒園上學。
第一天去的時候,韓燼本來還很擔心。
小傢伙習慣了和他在一起,平日裡都很黏他。
他以為小馳會哭,會像幼兒園裡的其他小朋友一樣,離開爸爸媽媽就害怕的嗷嗷大哭。
可是小馳遠比他想象的更加勇敢。
小傢伙坐在幼兒園的小板凳上,看著身邊哭的其他小朋友,只是紅著眼睛望著韓燼,巴巴地問他:“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啦?”
韓燼鼻尖酸澀,想到了自己的童年,伸手揉了揉孩子的腦袋,笑著問他:“你怎麼會覺得爸爸不要你呢?你看這麼多小朋友呢,大家都是來這裡上學的呀。小馳也長大了,長大就需要上學。”
面前的小傢伙拽著衣角,手指摸了摸鼓囊囊的小肚子,沒有說話,乖乖低下了頭。
韓燼只好給出承諾,蹲下來把他抱進懷裡,伸出手指和小馳拉鉤。“爸爸答應你,一放學就來接你好不好?”
“唔,”小傢伙點點頭,伸出小拇指和韓燼拉鉤鉤,又紅著眼睛抱著韓燼的脖子,依依不捨趴在韓燼懷裡。“那爸爸要來接我,不可以食言呀!”
韓燼笑著答應:“好,爸爸下班就來接你,一定不食言。”
往後的每一天,韓燼都要按時接小馳放學。
但是在一個烘焙店裡打工,客人稍微多一些,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