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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燼才剛上前幾步,alpha刺人的罵聲就傳進了耳朵。
“韓燼,你他媽又跑哪裡去了?!你是不是一點記性都不長,每天除了逃跑就是逃跑?!”
“說過多少次你只能跟我耗下去,不能離開,你怎麼總是自以為能夠逃走?!我說的話你好歹聽一聽,別這麼蠢這麼笨行不行?”
“讓你去聚會你要回家,回家了你又往外跑。你就不能省點心,不能好好聽話,好好待在家裡嗎?!”
“”
“”
韓燼聽到這話垂了垂眼眸,眼神有些晦澀。
他的手還放在口袋裡,手心抓著桃樹的枯枝和父親的懷錶。
陳鬱青見面前的beta一直把手藏在口袋裡,以為又是誰送了他什麼東西。生氣的把韓燼的手拽出來,將東西全部從beta手裡抽走。
beta的眼睛瞬間就又亮了起來,急切的去搶他手裡的東西,聲音哀求:“鬱青哥哥,我,我沒有跑!我就是去拿這個了!拿完我就往家走了!”
陳鬱青瞥了一眼乾枯粗糙的枯枝,看了眼鏽跡斑斑褪色的懷錶,嫌棄的把東西扔在地上。
“就為這種東西,值得你特意跑出去?!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什麼破玩意兒也往手裡拿。”
陳鬱青伸手握住了beta的胳膊,要拽著beta把人塞到車裡。
可是手下的beta忽然用力掙扎,在陳鬱青還沒反應過來時,衝出去撲到了扔出去的東西面前。
韓燼的肚子大了很多,他穿的臃腫,肚子也會妨礙到他的行動。
所以他在撿東西的時候,根本蹲不下去,只能跪在灰撲撲的地面上。
偏偏懷錶和桃枝掉落的還不是同一個地方。懷錶沒有得到過保養,零件早就不堪重負,扔在地上就碎落一地。
韓燼需要跪著爬行兩步,才能夠撿完一個東西后去撿另一個東西。
這樣的畫面衝擊感太過強烈。
陳鬱青心口被猛得一撞,忽然就酸澀到難以自拔,惶恐地上前拉韓燼,將他卡在懷裡。“你做什麼?韓燼,你做什麼?”
想要桃枝可以給他盤一支光滑潤亮的,想要懷錶可以給他買一個嶄新又精緻的。
可是beta還是不顧一切掙脫他的懷抱。
這幾個月來
陳鬱青第一次這麼惶恐,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懷裡的beta。
beta像是一灘死水,就這樣不動聲色,靜默又沉寂的任人拿捏。
好像誰對他做了什麼事他都不在乎,不管做出什麼都是理所應當。
韓燼沒有說要不要原諒陳鬱青。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對陳鬱青展現出一丁點憤怒,也根本沒有要怪罪陳鬱青的意思。
與其說是韓燼在和陳鬱青糾結,不如說是在和自己糾結。
韓燼把自己困在了窄小乾涸的河床上。泥蝦死於灘塗,周圍的一切都是漫無邊際的荒蕪和蕭條,而他就是河灘上蓄積的死水。
陳鬱青絲毫不懷疑,即便是自己衝動之下打了韓燼,韓燼還是會默不作聲照單全收。
倘若韓燼還像之前意識不清發瘋的時候一樣,衝著他打一巴掌,衝著他的肩膀或者手掌狠狠咬上一口。
陳鬱青都不會這麼愧疚,心裡都不會這麼不好過。
他們可以繼續耗下去。
自己只是不小心把事情做的過頭了。
自己只是在讓beta為曾經犯過的錯誤後悔,只是在報復beta毀掉了他和鍾既遇的感情。
陳鬱青希望韓燼打他咬他,希望beta怒氣衝衝朝著他發洩過來。
但是beta什麼都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