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豬肉啊,不能浪費,多難吃都得吃下去,只是大家滿心期待,結果吃了頓糊吧的臘排臘肉,還浪費了一多半。」羅玉英說。
要是尋常的把飯做糊了也不是多大事,估計也沒人說啥,不就是做砸了頓飯嘛!
但吳曙光是在做飯時寫詩,做壞了一鍋肉,他的目標還是想透過成為筆桿子,讓大家認為他是人才,爭取讀軍校名額,大家就覺得這事兒不一樣了。
沒有人在明面上競爭軍校名額,貌似競爭作用也不大,但大家都盯著那兩個名額。
很多人心裡多多少少有點想法。
跟他一個宿舍的比較熟的人會打趣他,故意問他:「糊飯詩人,你的詩還沒發表呢,跟出版社說一下,編輯知道為了這首詩糊了一鍋豬肉,沒準產生憐憫之心,大筆一揮,給你發表了呢。」
「等你成了大詩人,糊一鍋肉的事兒是不是就變成了趣談軼事了。」
「啥時候賠我們一鍋肉,兄妹們都等著吃豬肉呢。」
吳曙光屬於二營三連,這種玩笑延續了三天、五天,直到十幾天,不僅笑話沒消下去,反而越傳範圍越廣,整個營地都知道了,加上顧凜過問這件事,連長跟營長包括教導員、指導員帶著吳曙光一塊到顧凜辦公室來。
離顧凜辦公室還有十幾米遠,吳曙光站定不肯再走,說:「我不去,我願意接受一切批評跟處罰。」
他覺得他沒希望了,本來想透過發表作品獲得推薦讀軍校的機會,現在徹底沒戲了。
甚至他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不過就是轉業回老家,營地裡一共八個司務長,有正排級,有副連級,他是副連級,回到老家也能安置工作吃供應糧,只是,會不會因為這一鍋豬肉不給他安排工作,那他只能回家種地!
「必須得去,顧團最看不上懦弱不敢直面問題的兵。」二營教導員說。
光這一句話,就特別有說服力,吳曙光可不想被定性為懦弱,攢起勇氣跟幾位上級往顧凜辦公室走。
一進門,二營教導員就說已經讓吳曙光寫檢查,現在來聽團長指示。
「問題不在於這點豬肉,誰讓你走神的,做個飯都能走神,你要是上了戰場在敵人面前也能走神?你要是不會做飯這能原諒,可你是心不在焉。」顧凜語氣嚴厲。
吳曙光腦門子上都是汗,說:「顧團,我錯了,這些天我都在深刻反思,自我檢討。」
五個人都等著顧凜大發雷霆,沒想到聽他說:「這筆帳先記著,等你發表作品拿了稿費你請大家吃頓肉。另外你負責挑水一個月。」
「這就樣?」吳曙光意外得不得了,腦子瞬間短路,根本沒反應過來。
「那你想怎麼樣?」顧凜反問。
「聽到沒,顧團不計較豬肉的事兒。」二營長提醒吳曙光。
吳曙光抽了下鼻子,眼裡閃爍著晶瑩的淚花,他實在想不到,平時非常嚴厲不容犯錯難得看到笑臉的顧團這時候竟然這麼寬容。
而且顧團說等他發表了作品拿稿費還,這就是一種鼓勵,顧團在鼓裡他好好寫作。
再也沒有比顧凜更好的團長了。
二營營長也非常感慨,該嚴的時候嚴,該寬的時候寬,可能這就是顧凜的帶兵之道也是他深受愛戴的原因。
他現在感動得想哭,又重新燃氣希望,燃起鬥志。
「只此一次機會,下不為例,如果再有走神的時候後果自負。」顧凜說。
吳曙光連連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
二營教導員趕緊說:「我會好好教育他還有二營戰士,讓他們務必集中精力、提高警惕。」
「走吧。」顧凜擺擺手說。
吳曙光挺直脊背,立正,敬禮,聲音鏗鏘有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