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衛惠民放下菸酒,立刻去找林翹。
林翹並不願意見衛惠民,但她本著寧願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原則,就站在門口,讓衛惠民說話。
「林翹,我有重要情況想要告訴你。」衛惠民往對面看了一眼,見花老太不在,林翹又不願意挪步,他只好硬著頭皮說話。
林翹不動聲色,說:「說吧。」
「你大嫂為了撮合咱們倆,跟我提議去找學校不給你發畢業證,以此威脅你,我再幫你一把,你對我心生感激,咱倆就成了。」
林翹覺得噁心:「……」
自從家庭遭遇變故,黃美芹不僅說話變得尖酸刻薄,就連行為方式也變得奇奇怪怪。
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
她相信黃美芹做得出來。
「大嫂為什麼這樣做?」林翹強忍噁心問。
「還不是希望我幫她表弟當上車間主任,我有這個能力。」衛惠民炫耀說。
林翹瞭然。
「但是,」衛惠民義正言辭地說:「林翹,我絕對不會做這種損害你利益的事情,跟你大嫂聊完,我立刻來找你。」
衛惠民相貌端正,長相斯文,看上去像是個忠厚老實的人。
要不是做了那個夢,知道衛惠民是個偽君子,她真會以為他剛正不阿。
連虛偽的客氣都懶得說,林翹只說了聲「哦,我知道了。」
衛惠民見林翹根本不想跟他說話,又說:「林翹,你在跟團長談物件嗎?就你的家庭成分,哪個幹部願意接近你,對方肯定是看中你的外表,說不定過幾天他就膩了。」
林翹無語,她腦子好使,情商也高,說話留有餘地,既讓衛惠民知道她跟顧凜關係密切,又沒對他們尚未確定的關係下定論。
「我不知道你從哪兒得到的訊息,但我們是朋友。」林翹語氣非常肯定。
得知林翹跟團長是朋友,衛惠民便覺得自己受到巨大打擊。
這可怎麼辦,有團長這個保護傘,他要站到團長對立面嗎?
他暫時不敢挑戰。
從衛惠民心虛又失落的表情,林翹覺得把團長朋友搬出來確實很管用。
這要是見到氣場森寒冷戾的顧凜本人,衛惠民還不得直接嚇退!
對方走後,林翹一直在想,大嫂的動機很合理,但是衛惠民為什麼會直接來告訴她?
林翹心中有幾種推測。
反正黃美芹跟衛惠民都不是什麼好人。
她覺得這件事必須得跟她媽說,於是等許曼梔從學校回來,立刻說了這件事。
「媽,他可能是做不成這件事,反過來向我賣好,這就更說明他人品有問題。」林翹說。
許曼梔認為這個社會複雜的很,有些人說不定什麼時候為了自保或者利益就會在背會陰你。她原本覺得閨女被家人保護的太好,不懂人心險惡,不知道人性複雜,但閨女能這樣說,說明她有分辨能力,聰明有頭腦。
她選擇相信閨女的推測。
黃美芹父母都是幹部,一個在衛生局,一個在文化局,大嫂是中專生,有文化有教養,林家一家非常和睦,一旦出現變故,各種矛盾都顯現出來。
林翹又說:「媽,咱們不跟衛惠民來往就行,問題是大嫂,我覺得她不太安生,可能在咱們家待不下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走了。」
母女倆以前雖然沒有交流過這個問題,可現在看法一致,許曼梔說:「要不是你大哥在國外,你大嫂應該提離婚了,我倒是希望他們趕緊離婚,她早點離開咱們家,省得節外生枝。我跟你大哥單位打聽,據說他很快就要回國,等他回國你大嫂不提離婚,咱們也得提,這日子總沒法繼續過下去。」
許曼梔聯